“大漢律,諸侯王以金助祭,千戶金四兩,我不知道魏蜀吳如何,我越國好象從來沒有欠過一兩金吧?”孫紹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要搞清楚一點,我這千金可不是進獻,而是助修云臺。按說,這樣的事情本不該由我越國一個屬國來做,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僭越了?如果的確如此,那我愿意領罪。”
天子無聲的苦笑,誰敢和錢過不去,治你的罪啊,他轉身呵斥了一聲:“無知豎子,還不向大將軍致歉?”
鐘會見天子開口,不敢再吭聲,只得老老實實的行了禮:“微臣孟浪,請殿下恕罪。”
“哼哼……”孫紹笑了一聲:“孟浪也談不上,我猜想,你大概也和魏王一樣,被人給騙了,以為我遠征歸來,收獲頗豐,故而方有此語,是不是?”
鐘會尷尬的看看曹睿,不敢亂說。曹睿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怎么,不是這么回事嗎?隨大王出征的士卒返鄉,可是把大王的威名傳得沸沸揚揚了。一個普通的士卒都能帶回十金,你堂堂的越王那還不是賺得盆滿缽滿?”
孫紹笑了,他知道這后面肯定是曹睿在搗鬼,說不定劉禪也有份,別看他自己有些反應慢,但他后面的那個諸葛亮可不是什么好角色,這次陪劉禪來的正是剛剛遠征歸來的宗預,他是諸葛亮的親信,不可能不把那些情況匯報給諸葛亮。這次遠征軍中,有三分之二的戰士舍不得故土,不要土地要回家,也有一部分領了土地,卻也想趁大軍的順風船回家接家眷,因此返回魏蜀吳三國的人數非常多。孫紹為了讓那些戰士安心的在西亞定居,封賞很厚,不僅發放了安家費,分了土地,而且為了讓他們能夠耕種,還分配了奴隸,那些舍不得家鄉的人,基本上也每人給了十金的賞賜,其他的戰利品也不少,這兩項賞賜幾乎耗盡了這次大戰所得,如果不是崔謙在沿著大海遠航的時候發現了南非的黃金海岸,為孫紹又找到了一個大金礦,孫紹險些要虧本。
這樣做的好處便是,幾乎所有出征的戰士都對孫紹感恩戴德,愿意留在西亞的人心安定,對未來充滿信心,返鄉的也對這些戰事十分滿意,縱使是戰死者的家屬看到豐厚的撫恤時,也會感激孫紹的慷慨,不會有人對這次大戰是否值得而說三道四,反過來還期盼著下次還能有機會跟著越王出去打仗。
“我是賺了,可是不是錢。”孫紹掃了一眼神色中掩飾不住妒嫉的眾人,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的收益在將來,征服了波斯,打開了商路,就不會再有人征我的商稅,換句話說,原本要交給波斯人的商稅至少有一半轉到了我的手中,也不多,一年就也三五萬金左右吧,有個十年八年的,我打這一仗的付出也就收回來了,以后就全是賺頭。”
天子倒吸一口冷氣,就連曹睿和劉禪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一方面是被孫紹的收益嚇住了,另一方面卻是被孫紹的實力震驚,越國立國不到二十年,居然積累了超過八十萬金的積蓄,怪不得他敢發動這次戰事。大漢國最盛的時候,一年收入大概在八十萬金,這其中有一半是皇室的開支,另一半除了要支付全國官員的俸祿,每年還能剩十萬金左右,所有的公用工程、非常規軍費都要從這十萬金里開銷,所以一旦有戰事,經常會捉襟見肘,入不敷出。孝桓皇帝時,段颎出征西羌,一萬多大軍,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花了八十萬金,仗是打贏了,卻留下一個財政大窟窿,到了孝靈皇帝時,更是逼得要賣官才能度曰。
而孫紹只用了十五六年,就積累了八十萬金甚至更多,這顯然有些不可思議。
“雖說賺了點錢,可是我用錢的地方更多。”孫紹根本不理會天子等人驚訝的目光,“我這次來,除了獻俘之外,就是想和你們談談合作的事情。我在羅馬建了一個羅馬銀行,也答應了貴霜人要建一個銀行,現在需要大量的本金,你們有沒有興趣?另外,我還打算在扶南建鐵路,打通特牧城和曰南之間的商道,這條路可能要建十年八年的,投入不得小,一旦這條鐵路建成,并州的煤以后我會有多少要多少。”
在天子、曹睿和劉禪等人的驚詫中,孫紹將他的計劃娓娓道來,他們不明白的地方,他還停下來解釋幾句,龐大的計劃一下子把他們牢牢的吸引住了。
曹睿等人雖然智商有高有低,但是在經濟這一塊顯然和孫紹不在一個檔次,他們聽得很入迷,但對其中究竟蘊含了多少機會和風險卻未必清楚,孫紹也不強求,表示隨后會有一份詳細的計劃給他們,供他們回去仔細參詳。
劉禪連連點頭,孫紹說的那一大串數字確實讓他有些暈了,他直覺的覺得,這樣的事情只有相父諸葛亮能解決,以他這個智商肯定是搞不定了了。
曹睿最后提了一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經商能讓你在十五六年間積累八十萬金的財富嗎?”
孫紹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道:“你們每個的財賦收入,有多少是被吃喝掉了,有多少是重新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