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雙頰微微泛著粉紅,夏目清羽還真被她那女王般的氣場鎮住了。
“你怎么老是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盤?”夏目清羽垮著臉,他也真是無語了。
抽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伸手拿過茶壺,開始燒水。
愜意的書屋內,一時間只有茶壺通上電的嘟嘟聲。
大概是這套茶具品質很好。
不吵。
聽起來就像夏天灌下一口冰鎮罐裝可樂,在嘴里噼里啪啦的氣泡碎響。
“能揣測小孩幼稚單調的想法,不是每一位成熟的大人該做的么?”初鹿野鈴音打開面前的抽屜,取了一包尚好的茶葉包出來。
“要不是禿鷲老師,不允許我提前交卷,我肯定能比你率先抵達活動教室。”夏目清羽不服輸道。
初鹿野鈴音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是在一間單獨的考場考試,監考老師還是和藹可親的滅絕師太。
真叫人羨慕。
說起來,教室里她的座位有段時間沒人坐了。
抽時間擦一擦吧。
“承認失敗也是變強的重要途徑之一,清羽同學這么快就忘了?”
初鹿野鈴音挪過茶壺,用滾水燙了燙茶葉包,皺起好看眉毛,輕聲問,“對了,禿鷲老師是誰?”
“就是那個光頭的數學老師。”
初鹿野鈴音后臺的人生回廊,正在以每秒一百張臉的速度過濾篩選著交際圈。
搜索結果,當然是無。
因為她的交際圈根本就不大,好幾百張記憶照片都是與那幾個人不同的美好時刻。
其中有一張集體照,硬是被她大腦潛意識剪成了兩個人的合影。
某人抽象畫風的鬼臉和她漠然平靜的小臉放在一起,感覺好像甚至不在一個圖層。
這才是藝術,這才有日常的感覺
這是記憶中家伙自信的宣誓。
明明是丑八怪,卻讓她過目不忘。
初鹿野鈴音仔細回憶到這,不禁微微一笑。
“誒想什么呢?”夏目清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歪頭看她。
“沒什么。”初鹿野鈴音迅速整理思緒乃至情緒,說。
“看樣子不像啊”
夏目清羽表情在犯賤的同時,也沒忘了溫柔的笑,“讓我猜猜,不會在想我吧?”
“誰誰會想你啊?”初鹿野鈴音下意識啟齒反駁,露出了兇惡的小虎牙。
心的溫度在升高。
啊嘞啊嘞。
好奇怪,我這是怎么呢?
明媚午后光線再次匯聚在她蔚藍色的眼眸里。
對面的少年正托腮,靜靜的望著她,眼神就好像在觀察某種可愛的小動物,也不說話。
殊不知,某人現在心里簡直就和始皇帝,一統六國,對天下萬千將士豪邁飲酒,一摔酒器般興奮。
諸君!
我好像明白了。
我好像體會到了,平藏先生當時談戀愛的感覺了。
賽高噠!
夏目清羽嘴角更上了一個弧度,“哦對了,把腿放下來,這不是你們家風么?”
“要你管。”初鹿野鈴音嘴上這么說,但還是把架著的腿放了下來,雙手還下意識乖乖平放在膝上。
幾秒后,她覺得動作不太自然,把手又挪回了桌面。
一如既往冷著臉,精致的小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
但由于整個人的氣質原因,總給人一種兇巴巴的感覺,好像隨時隨地就會張開咬過來。
夏目清羽靜靜注視著她水汪汪的眼眸,記憶里的摩天輪再一次轉動起來。
男孩忽然被女孩施暴般拉近距離,夕陽光從他們唇縫綻放開。
心的溫度在升高。
夏目清羽微微側頭,不自然的挪開視線,假裝放低目光去找白雪。
可整天只知道好吃懶做的副部長并沒有找到,本該只存在于記憶里的女孩就像幽靈直接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