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氣溫越來越低了。
開往新宿的電車玻璃上鋪砌滿了霧。
去學校的路上,遇見的女生校服外都套著一層厚厚的外套。
之所以穿著如此古怪,是因為教室里有暖氣。
到了教室還是繼續穿校服。
因此,和國男生剛進教室,就可以看見一群女生卸甲的美妙畫面。
“你今天也怎么戴圍巾了。”換好室內鞋的夏目清羽剛走教室,多嘴的楓兒就來一句。
“天冷唄。”夏目清羽將耷拉在肩頭的圍巾,再一次沿著脖頸裹了一圈,把嘴唇也藏了起來,坐到座位上。
“我看是虛了吧。”長谷楓椅子靠過來,意有所指。
“一邊玩去,你才虛,你全家都虛。”夏目清羽伸腳把這個家伙的椅子頂開。
“急了。”長谷楓嘴角一歪。
于是,夏目清羽真給他表揚了什么叫急了。
一場男孩子的打斗在清晨就拉開了序幕。
國語老師進門的時候,他們倆在比賽做俯臥撐。
這種神經質的情況,在和國課堂上見怪不怪了。
上課很無聊,夏目清羽在發呆。
想著,要不是班上的同學們吃瓜屬性實在太重了。
他真想把吻痕暴露出來。
每來一個人問,誰干的?
他就直接高聲誦讀出那一位惡魔的名字,然后去近距離觀察一下祂的反應。
瑣碎的課程很快結束,時間來到放學。
“夏目,教室外面有人找你。”有位同學招呼一聲。
“誰啊?”夏目清羽把幾本功課書整齊放進書包里。
“我不認識,是個沒見過的女生。”
“來了。”
夏目清羽背上包,往外走。
“前輩,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女孩眼神炙熱,深深向前鞠躬遞上一封粉色的信封。
“謝謝你的好意,但”
一道爽朗的男聲響起,女孩聞聲抬頭。
只見陽光從天溢下,在男孩一側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他漂亮的側臉,精致的下顎線。
他笑得很溫柔。
“抱歉,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夏目清羽摘下圍巾,把脖頸處漂亮的吻痕露出來。
就像小皮筋,小標簽那樣,女孩子們總是會給屬于自己的東西烙上印記,宣誓主權。
夏目清羽想,草莓印大概也是這個原理吧。
似曾相識的畫面,這一次卻迎來無比簡單的終結。
他甚至連靈魂契合度都沒有查看。
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了。
把鈴音桑用來當擋箭牌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可以省下好多事情。
見事情塵埃落定,夏目清羽禮貌回了一個鞠躬。
重新繞好圍巾,轉身。
安安靜靜朝樓道走去。
只留那女孩一人在教學樓的天臺上。
他不敢回頭看。
很多女孩子被拒絕后,對上眼神,很容易哭出來。
那是他不愿意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