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屋檐下掛著的燈火在風雪中劈啪作響,搖曳不定。
群星越來越近,低垂到了星野的邊際。
夜色越來越濃,化作一團團濃郁的黑。
落地窗的玻璃已是一片完全模糊之態。
函館山頂的這家旅館屋內很御寒,就算光著腳丫,撒著拖鞋,到處跑也不會感到冰涼。
初鹿野鈴音踱步來到洗衣房,篩選出貼身衣物,準備等會手洗。
其余的通通準備扔進洗衣機。
放衣服的時候,發現只有一個洗衣機。
里面還是空空的,沒有一點使用過的痕跡。
“你沒洗衣服嗎?”初鹿野鈴音問。
“只住一個晚上的話,我怕干不了,熨斗也要花時間。就只手洗了貼身衣物,擦了擦外套。”夏目清羽回應她。
“像這樣的旅館,都會有專門的烘干房的。”
“喔,這樣嗎?抱歉抱歉,我真不知道,我很少住酒店。”夏目清羽道歉很誠懇,極力不要給女朋友留下自己不愛干凈的印象。
回到客廳,把口袋打包好的衣物,拿過來,“只有一個洗衣機,衣服要分開洗嗎?”
“一起吧。”
初鹿野鈴音看了看時間。
要是分兩次洗的話,后面的人就要晚睡了,便也不計較這些瑣事了。
她把夏目清羽脫下來的零亂衣物一件一件放進洗衣機里,再放了自己的。
很快,她啟動了洗衣機。
他們站在一起,看著兩套衣物纏綿在一起。
面龐也倒映清澈的玻璃上。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恍惚感。
正當夏目清羽在猜測,他們兩個不會就這么看洗衣機看一個晚上的時候,初鹿野鈴音忽然微微側抬起頭,率先打破了沉默。
“變態,你還要盯著我的衣服看多久?”
夏目清羽有些無語,正想吐槽,發呆的人不只有他一人,怎么他就成變態了?
眼神清冽的女孩卻又開口了。
“你接下來有什么事嗎?”
“睡覺,算嘛?”夏目清羽自我認為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合理的休養生息,第二天早上才會更有精神。
足以體現睡眠的重要性。
“那就是沒有什么事了,過來幫我吹頭發。”初鹿野鈴音雙手抱胸,眼神朝他勾勾,轉身就直奔客廳。
米拉桑,你看看。
這是有求于人的態度嗎?
她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花田大師還要不要面子了?
“你還愣在那干嘛?”此時此刻,穿著寬松睡衣的少女已經坐在了床邊,手里拿著吹風機。
夏目清羽盯著她那白白嫩嫩如剝筍般玉凈的小腿,也不禁再一次承認這母老虎的確有一番姿色。
“喔,來了。”夏目清羽熱情相迎,表情好似金牌銷售又遇見了一名顧客。
他絕不是心軟了,而是替身使者相互吸引。
初鹿野鈴音見他過來了,便解開了包裹頭發的白毛巾,濕漉漉的秀發傾瀉而下。
夏目清羽從她手里,一手接過電吹風,一手把過她濕潤的秀發。
撥下電吹風的開關,熱氣流的呼呼聲頓時循環在屋內。
戶外風雪聲似乎都被壓低了。
夏目清羽原來一直覺得戀愛動漫里,男主給女主吹頭發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什么好值得特寫的。
可當他自己上手的時候,卻很快愛上了這種感覺。
怎么說呢?
就好像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愿意相信你的人,愿意倚靠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