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中,初鹿野鈴音睜開了眼。
她醒了。
這個時間。
山巒遠處的黎明都還沒升起,只是有了一點白。
屋子里還是一片漆黑,但依稀能看見人的輪廓了。
“抱歉,吵醒了你嗎?”夏目清羽從外面進來,關上門,注意到了她。
因為女孩的美眸很亮。
“沒有,該醒了。”初鹿野鈴音從床上坐起來,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睡眼惺忪的解開了發圈。
頓時,藍色猶如瀑布般落下。
她把遮擋視線的秀發全部撥至一側耳后,露出了那小巧迷人的耳朵。
靚麗的瞳孔轉了過來,直勾勾盯著少年。
此刻,窗外北國的風光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那就起來吃早飯吧。”夏目清羽以為是女孩爆發起床氣前的寧靜,立馬高舉手里端著從餐廳帶回來的食物,企圖阻止怒火蔓延。
其實,初鹿野鈴音只是單純在想,是不是昨晚聊天隨口說的,叫他早點起床,他真傻乎乎放在心上了。
旅館的早餐與晚餐一樣很豐盛。
但夏目清羽只挑選看起來比較健康的飲食。
金槍魚壽司,一片黃油吐司,一杯溫熱的開水,一瓶鮮牛奶。
還有一杯熱茶。
這是他的。
“那我先洗漱一下,順便換下衣服。”初鹿野鈴音揉著眼睛,用足尖在地板上摸索了半天拖鞋的位置。
“需要我出去回避一下嗎?”夏目清羽把早餐放好,說笑道。
“不想偷看?”初鹿野鈴音臉上閃過一絲壞壞的笑。
她最近越來越喜歡在這種事情上捉弄男孩了。
“想,但是能夠克制。”夏目清羽愣了一秒,旋即又注視起那雙蔚藍色的眼眸。
“清羽同學為人一直挺誠實的,這一點兒,我并不討厭。”初鹿野鈴音說著心里話。
在她回國之前,老爸還囑咐她。
小心一點兒東京人。
因為東京人凈愛撒謊。
但實際看來,好像也不全是這樣一回事。
“我把這稱之為,紳士。”夏目清羽認真回答。
“不叫東京帥哥了?”
“別提了,那只是年輕時候的一個狂野的夢想罷了。”
“說的你多老了似的。”初鹿野鈴音埋怨般反駁道。
“還不老嗎?我昨晚做夢都在和你一起討論結婚的事情了。一提到結婚,總覺得自己要變成熟好多,人可不就老了嗎?”夏目清羽把腳伸進被爐里,優雅的輕抿起茶。
被寒氣模糊了的落地窗上,籠罩著的那一層柔和的白,成了他的背景板。
這一幕漂亮的像電影鏡頭。
“”
初鹿野鈴音一下子愣住了。
因為她昨夜也考慮了結婚的事情,幻想了與他在一起的未來。
“現在我只想努力當好你的男朋友,你現在就是我的全部。”夏目清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半點兒害羞,眼里滿是認真負責。
“糾正,是未婚妻。”女孩有些受不了他了,紅著臉說。
“未婚妻!”夏目清羽高興的重復。
屋內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一點,暖洋洋的。
下一秒。
意識到哪里不對勁的少年驀然坐直身子,放下茶杯,詫異的望著女孩。
“等等,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