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夏目清羽輕輕扒開她的小手。
可主治醫生以他在東京這所醫院從業幾十年的經驗擔保過,這起病例絕不是第一起,那份病案也許就在剩余的文件里。
這讓他怎么敢相信她?
“我現在頭很暈,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好嗎在這段時間里,暫時別打擾我,謝謝。”不等初鹿野鈴音回話,他又面帶溫柔的笑對她說。
初鹿野鈴音討厭這個笑容。
她寧愿此刻他對自己嚴肅點,責怪自己幾句也好,也不希望有些事情一直安安靜靜的發展下去。
因為那樣說不準會變得更壞。
但她卻沒有向他大喊的勇氣,畢竟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她在某些事情處理得不夠好而導致的。
理性理性理性,就是因為這個,她沒有了底氣。
要是用女友的身份胡攪蠻纏,說不準他會直接一氣之下,和她提出分手。
那是初鹿野鈴音不想看到的結果。
因為
她確實已經不想和他分開了。
真正喜歡上一個人就像一種病,離開了對方,仿佛自己絢爛多彩的世界會變成一片空白。
就這樣,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爭吵,卻又一次分開了。
走廊之外,櫻花開得正艷。
但走廊里并沒有花香,取而代之的是那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兩人第一次覺得,聞起來似乎有些刺鼻。
夏目清羽覺得自己并沒有在生她的氣,只是在和自己鬧別扭。
他是真的不明白,在那兩名女性眼里自己的所在地位是什么?
一個更偏袒外人,十幾年來的母子情就像是一個笑話。
一個更偏袒自己母親,讓這段最純真最美好的戀情似乎也變成了一個笑話。
而她們的理由則都是為他著想。
但這很矛盾不是嗎
沒有比這個荒誕的謊言了。
就算是腦袋亂成了一鍋粥,夏目清羽也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對花田女士不管不顧,還是認認真真的閱覽起了醫療資料。
他也不明白,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
也許是出于對拯救生命的珍重,又也許是出于報恩的意思,又或者是除了此事,他想不到自己還能做什么了。
時間似水流去,四月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夏目清羽也是第一次覺得,原來閱讀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就和長時間玩電腦游戲一樣會引起頭昏腦漲。
但又和它不一樣的是,他此刻不敢停下來,生怕因為自己的休息影響了挽救母親的機會。
好在繁瑣的資料終于在他不懈努力下接近尾聲,但他翻的卻越來越慢。
因為他還是遲遲未能找到那份病案。
他簡直難以置信。
一個有職業操守的醫生不會在這種事情和他開玩笑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他一邊心里吶喊著,一邊將手里的資料越翻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