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出了垂花門,適才還在說說笑笑的小丫頭們已經散了。
她找到祥哥兒,吩咐了姑娘交待的話。
“早晨我聽你媳婦兒說她想吃甜的,你到縣里看到有什么好甜干貨就買點兒,她懷著肚子嘴饞。”
祥哥兒媳婦總算懷上了,再過兩月就要臨盆,祥哥兒邊給馬車套繩邊道“謝嬤嬤惦記,她總說嬤嬤你最疼她,就像她阿娘一樣。”
這話說得袁嬤嬤心頭一甜,“我沒有閨女,可不把她當姑娘”
“昨夜她說孩子落地想叫嬤嬤聲阿婆,也不知嬤嬤嫌不嫌棄呢”
唉喲,還有這好事。袁嬤嬤自己喜笑顏開,“不嫌棄,這種好事我怎么會嫌棄呢。你快些去辦差,我瞧著這會兒天發陰該是有雨,你快去快回別淋著了。”
“是是是,午后我不在,麻煩嬤嬤去照看照看家里。”
祥哥兒恭敬的作了長揖,坐上馬車揚響了鞭。
袁嬤嬤目送祥哥兒走遠,想著他剛才的話,反正無事,立即就去照看祥哥兒媳婦了。
袁嬤嬤說得不錯,祥哥兒辦完差正準備出城回梧桐山莊時下起了雨。
洪掌柜站在錦繡坊門口留他,“這雨勢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你在城里歇一晚,明日再走吧。”
祥哥兒惦記自己媳婦兒,哪里愿意在外留宿再來他都打聽好了哪里有賣甜杏脯,他要給媳婦兒買點兒回去。
“謝掌柜,雨勢大,但天還沒黑呢,我趕趕總能回去。”
洪掌柜沒多留,只囑咐他路上小心。
祥哥兒找到賣甜杏脯的店,拿油紙將甜杏脯包了好幾層就把被雨打濕,這才出了店門口冒雨駕車出城。
他的馬車剛從甜杏脯店門口離開,旁邊小巷突然竄出一個人來。
這人一身黑衣護衛裝扮,一手拿劍,一手拿串糖葫蘆,很有違和感。雨打濕了他的眼,但他仍不敢眨眼四下張望,像在著急尋找著什么。
祥哥兒的馬車出城后走得極快,就怕天黑下雨加路滑要歇在外頭。
好在老馬識途,才在天剛黑透時回到梧桐山莊。
看馬寮的小廝立即幫忙卸下套繩,祥哥兒說了幾聲道謝的話,一手掀開車簾準備去拿甜杏脯,突然被馬車里兩道亮晶晶的光嚇得一屁股坐到泥地里,“啊。”
“怎么回事祥哥兒,你怎么了”
幫忙的小廝問。
祥哥兒沒說話,狀著膽子起身再次掀開車簾,這才發現那兩道亮晶晶的光原來是從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眼里發出來。
這一夜里雨勢倒還平穩,淋淋瀝瀝砸得頂瓦響得清脆,像跳動的音符似的。
上河縣某個小院中,屋里燃著一盞燭燈,搖曳了滿室光蘊。
一男子負手立于窗前,燭燈的光影在他俊逸非凡的輪廓上時暗時淡。不理身后跪在地上的護衛,清雋的眉往中間擠攏,“上河縣能有多大都找了什么地方”
“公子爺說他想吃糖葫蘆,還想看捏面人,屬下都帶去了,連前日昨日去過的地方屬下都找過了。”
男子緩步移身,也是心升不解,更多的是擔憂,擔憂別是北邊來人多事將人擄走。這么多年了,終于還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