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瞧著香瑩娘沒了先前的氣勢,連說話的底氣都快沒了,擔心今日又要讓蘇瑜從她編織好的籠子里逃脫,出聲道“瑜姐兒你這什么態度,你是個主子,可香瑩娘才是苦主呢,香瑩的尸身現在還擺在屋里頭,就等著香瑩娘給她討回公道方才出府呢。你這作派給誰看呢怎么你把人逼死了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論胡攪蠻纏蘇瑜當初是很服章嬤嬤的,現在她又多了一個佩服的人,那就是蔣氏。她這一口信口胡謅的功底肯定不是嫁進孫家后練出來的,而該是從娘家帶來的。
“三舅娘既是要替香瑩娘撐住場面,那咱們就好好的從頭說起。”蘇瑜動了動身子,淡笑里竟是安寧美好,“香瑩娘,你說我逼死了香瑩,證據呢”
這套路終于走上正軌了,香瑩娘松了口氣,這不正是她與三太太商量好的對話話本嗎若是有人問她拿證據,她便這樣說“昨晚香瑩回屋就哭,說是姑娘你把她趕出景暉院,還說姑娘你要把她賣出去,這孩子由小就在老奴身邊,她定是聽了姑娘的話,害怕姑娘把她賣了,才想不開上吊,這樣難道還不算是姑娘逼死了她嗎”
她幾時說過要賣香瑩的話
此時死無對證,蔣氏便是緊抓這點不放來找她晦氣的罷。
“首先,我沒說要將香瑩賣出去的話,再者,要說此事的源頭,不正是她聽信三舅娘攛掇給我遞了壺下了蒙汗藥的茶么若是她昨夜沒有背主,今日又豈會沒了性命香瑩娘,你不去找三太太這個罪魁禍首,倒找上我這個受害者,這又是什么道理”
這是孫家的丑事,蘇瑜這樣隨意宣之于口,余氏覺得很是不妥。
蔣氏則臉青了大半,“你胡說什么青天白日你就胡亂栽到我頭上,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這可是妨妹妹親口所說,三舅娘不承認,那就該地妨妹妹逼死的香瑩才對,更怪不到我身上了。”
蘇瑜四兩駁千斤,簡單幾句話便將蔣氏刺激到想將她活撕了,但這還不夠。
“我昨日一見那香瑩就覺得她很是乖巧,只是年紀小往后可以好好栽培,沒想到倒叫妨妹妹先下了手,只是不成想竟栽培成把她的性命都交待掉了,香瑩娘要找人討回公道,的確要去找妨妹妹。”
“住口。”蔣氏一聲恕吼,幾欲抓狂,她已害得妨姐兒沒了清白,再連名聲也保不住妨姐兒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這是攀咬,你這是栽臟,你沒證據還胡說八道。”
一旁暗觀的余氏又被蘇瑜驚到了,看著她不痛不癢幾句話竟將蔣氏刺激成這樣,蔣氏還拎不清上門去找晦氣,這不是自尋不痛快么
“既是如此,那便報官吧。”蘇瑜神情淡淡地,與蔣氏的潑婦行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蔣氏和香瑩娘心中一咯噔。
不對啊
這明明該是香瑩娘哭訴到最后要拿來威脅蘇瑜的話,怎么倒從蘇瑜嘴中這樣云淡風輕說出來了
“不可。”到這個份上,余氏大抵是看清楚蘇瑜的打算了,香瑩娘無何栽臟她不接招,更是將妨姐兒扯進來,一旦扯進妨姐兒蔣氏勢必不肯,她會怒,會亂了所有分寸和冷靜,蘇瑜正好捏住時機,將主動權握到了自己手中,逼得蔣氏和香瑩娘當場愣掉。
這么好的心機謀算,這樣精準的當機立斷,出現在個嫁人兩個月被休出府的棄婦身上,余氏想不通。
“瑜姐兒,此事是家丑,不宜外揚,若是鬧到官府,咱們孫家爺們兒在外的名聲,女眷在外的名聲,只怕都要受到影響。”余氏吃不準蘇瑜會不會放過蔣氏和香瑩娘,但先安撫提醒要害總是沒錯的,“咱們孫家才到京城立足,腳根尚且不穩,萬不可鬧出笑話來”
“二舅娘,一條人命可不是笑話”蘇瑜煞有其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