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末。
彩排早已結束。
秋風習習,不燥不涼,這樣的夜晚分外愜意。
院外喧囂依舊,眾人合力打掃了排練現場后,因話劇白毛女帶來的情感波動暫時尚未平息,紛紛聚在外邊聽楊有田、劉伯等長者談古說今、細數歷朝英雄。
西跨院內,陳初躺在晃晃悠悠的搖椅上,仰望明月。
心里盤算著接下來近幾個月的安排。
下月,白菜和辣椒就能收獲了。
不過秋季能吃的蔬菜還不少,若白菜收獲便出售顯不出它的珍貴。
最好是儲藏起來,待萬物潛伏的寒冬再拿出來賣,會更好些。
至于辣椒
這種辣完嘴巴辣菊花的沒良心吃食,短時間內能接受的人應該不會太多,像番茄那樣的熱銷場面就不用想了。
也只是讓他自己滿足一下口舌之欲。
現下田地有了,種子現成,明年會是大展拳腳的一年。
可當下卻有點尷尬,西瓜下季之后,陳初沒了大項收入,只能用積蓄應付鷺留圩農墾集團的開銷。
思索間,一張嬌俏鵝蛋臉從門外探頭往院內看了一眼。
見陳初果然在此,腳步瞬間跳脫起來,連帶頭上的珠釵步搖也跟著蕩來蕩去。
走近后,玉儂卻又頓住腳步,往陳初身下的搖椅上看了幾眼,不知想到了啥,鵝蛋臉紅霞飄飛,小聲道“公子,你怎把它搬到院內了,不怕被人瞧見么”
“”
陳初低頭看了看。
這搖椅是正經搖椅啊不能因為凝玉閣那張搖椅上發生過一些事,你就覺得全天下的搖椅都不正經吧
“搖椅是正經搖椅,人正不正經就不知道了。”陳初一張圣人臉。
“哼公子現下裝正經,反正奴奴會的都是你教的”
院內此時只他二人,玉儂啥都敢說。
“噫,你可別冤枉我啊你藏在褥子底下那本小畫冊,可不是我給的”
陳初話音未落,玉儂趕忙上前一把捂住了陳初的嘴,終歸還是害羞了,“公子,別說啦,別說啦”
笑鬧一番,玉儂不知怎地就坐進了懷里。
枕著陳初胸膛,輕聲哼起了傲來小曲,“為救李朗離家園,誰料”
陳初輕打玉儂小翹臀合著拍子。
仲秋夜,月明風輕
閑來無事,談個情說個愛,調戲調戲小娘子,或者被蔡三調戲調戲
這樸實無華的腐朽生活
一曲唱罷,玉儂仰起臉蛋,望著陳初,黏黏糊糊道“公子,今日時辰晚了,城門已閉,奴奴回不去了呢”
這磨人小妖說話時,大眼睛眨呀眨的,明明如水眸子里是已濃到化不開的春情,卻又偏偏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無辜表情。
“上次中炭毒,身體好了么”
“嗯,奴奴好利索了”
“你倆也真是不小心”
“奴奴知錯了呀公子又要使家法么”
陳家家法很厲害的喲
特別是一條鞭法
那簡直叫一個殘忍
這對狗男女呃,錯了,前邊劃掉,這對忠貞純情的小情侶正偎在一起撩騷的起勁,卻聽院外傳來貓兒的輕喚“官人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