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徐棒子你還沒給錢”
“大哥,自家兄弟,八十文也看在眼里”
“賭桌無兄弟”
“我還能賴你不成下次,下次再說”
酉時二刻。
五朵金花前后腳趕到縣衙。
卻見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跪在縣衙大門前,不住叩頭十幾步外便能聽見額頭接觸青石板路面的咚咚聲。
陳初走近時,這人的額頭已是血肉模糊
當今世人,天地父母以外,普遍不行跪禮。
除非遇大恩或大冤。
衙門外,已聚集不少看熱鬧的路人。
西門恭使了個眼色,兩名守在門外的皂衣上前把人攙了進去。
接下來,便是慣常流程,升堂、問案。
不管私下如何,在這縣衙明面上絕對以陳景彥為尊,只見他端坐案后,一臉威嚴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小人賀北,蔡州人士”
嘶啞的聲音在大堂內響起。
家人慘死的一幕說出來,并沒有引起堂內諸公太大情緒起伏這些老油條博過險惡、見慣人生風浪,早已沒了聞聽惡事,怒發沖冠的熱血。
只有站在堂外的陳初,略有不適的皺起了眉頭。
堂內,直到聽賀北說起事發之地在臨縣,陳景彥和蔡源幾人對視一眼,心中已有了主意。
為官一方,講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發地不在桐山縣、苦主和強人也不是桐山縣人
你讓我桐山縣的官去捉朗山縣的匪,這合理么
一瞬間,陳景彥已想好了不下十種冠冕堂皇的說辭,“賀北是吧,此事”
“縣尊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堂外的陳初忽然走了進來這舉動多少有些失禮逾距,但誰讓在坐的都是陳小哥的好大兄呢。
“好吧,暫且退堂”陳景彥再次與蔡源幾人對視一眼,不知自己這小老弟又搞什么幺蛾子,只能無奈道。
后堂。
“桐山縣的官去捉朗山的縣匪,合理么”
“很合理”
雨沒有下,氣氛也不算融洽。
方才幾人回了后堂,陳初一開口就驚到四位哥哥。
“捕殺兇徒,肅靖官道”
這般殺氣騰騰的話,當即引起了幾人的反對,陳景彥以為陳初犯了少年俠氣的毛病,溫言勸解道,會發公文給朗山縣,讓當地公差捉拿兇徒。
這樣的話陳初一個字都不信。
西門恭也不理解陳初為何要管這閑事你是桐山縣的都頭,又不是朗山縣的都頭,便是嫉惡如仇也未免管的太寬泛了些。
徐榜更是和陳初爭的面紅耳赤。
一直默不作聲的蔡源,待兩人吵吵累了喝茶潤嗓的工夫,終于抬起了眸子,問了陳初一句,“陳都頭,你說說為何執意要捕殺張立等兇徒”
“為了即將到來的西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