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斗了兩句嘴,再飲幾杯酒,陳初望著瑩瑩燭火下醺紅了臉頰的妖冶瓜子臉,忽然認真道“老婆,上次你風寒染病,第二天那醫館先生復診后,把我拉到外邊說了些話。”
“甚話”蔡婳懶洋洋枕在自己胳膊上,斜望陳初。
“那先生說,你一到秋冬季便四肢冰涼是宮寒之兆需花上兩年好好調理身子,不然以后子嗣艱難。以當下條件,高齡頭胎產婦可是很危險的”
陳初伸手握了蔡婳冰涼雙手,以輕柔口吻道“往后,你暫且把所謂大事放一放,先調理好身子吧。”
蔡婳趴在桌上失神片刻,望著燭火喃喃道“你想讓我給你生孩子”
“你不想以后我們有孩子么生一個粉嘟嘟的小婳兒,或壯壯實實的小初哥兒”
聽了小婳兒、小初哥兒這樣的稱呼,蔡婳的心臟像是被人攥了一把,忍不住戰栗一下我們的孩兒,想來會是世間最漂亮的娃娃。
緊接,腦海中便不可遏制的跳出一個個肉嘟嘟的可愛嬰孩。
母性被瞬間喚醒,蔡婳恨不得馬上抱在懷里一個親親揉揉。
隨后,陳初方才的話讓她擔憂起來,“醫館先生是說我不會下崽子么”
“不是,人家是說你身子虛,需調理進補。”
“你才身子虛”蔡婳白了陳初一眼,卻明顯松了口氣,“那就是說就算不調理也有機會咯”
“多試試總有機會的吧。”
“走”
“干啥”
“去試呀”
“”
“你還傻坐著干啥走呀我一個人又生不了”
“呵呵,你求莪,我就幫你”
“呸”
“嘶別擰耳朵違背男子意志,你這是犯罪”
“嘻嘻,明日你去府衙告我,不去你是小狗”
翌日。
臘月初十。
本以為能借著休沐,歇上兩天,不想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計劃還是落空了。
巳時,想睡會懶覺的陳初又一次被外間來人喚醒,只得掙脫了蔡婳八爪魚般糾纏的懷抱起了床。
“吳家嫂子來了”去往官衙的路上,陳初意外道。
“嗯,吳嫂嫂是來探望奎哥兒的,卻不知哪個嘴快的說了奎哥兒昨晚逛勾欄被關禁閉的事”
正值貪睡年紀,昨夜卻因吳奎一事沒睡好的毛蛋打著呵欠道。
陳初只覺頭大要是貓兒在就好了。
官衙二堂內,吳嫂嫂哭紅了眼。
她倒不是為了自家男人被關禁閉哭,而是因為他逛勾欄
自打九月吳奎做了官、夫妻兩地分居以來,吳嫂嫂每旬都要不辭辛勞的來看一看丈夫。
其實,也是為了檢查奎哥兒有沒有在蔡州養女人。
逃戶村的女人能有甚見識,又到了年近三旬的年齡,自家男人陡然當了官,怎能不緊張。
只好看緊點、多檢查。
像吳嫂嫂這般的,不是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