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怨的吳大嫂塞來一個包袱,轉身就走。
“孩兒他娘你去哪啊”奎哥兒連忙跟上。
“回家回鷺留圩”
“噫那怎行,好不容易來一回,怎也得住一晚再回吧”
“住甚住你回去都不過夜,我也不在此過夜”
“別啊我帶你去參觀參觀鎮淮軍招待所吧”
“不去”
“我滴祖奶奶,求你去看看吧去了,我扮烏龜馱你成不成”
男人色急卻不可得時,哪里還要尊嚴
可聽了這句,吳大嫂卻站在一顆光禿禿的柳樹旁嗚嗚哭了起來。
他們兩口自小是鄰居,可稱得上青梅竹馬。
兩人幼時,小吳奎若惹哭了小吳嫂,便會用扮烏龜馱你這一招哄后者開心。
轉眼,兩人已成婚多年,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
中間經歷了許多事,譬如生吳宴祖時難產、差點要了吳嫂的命。
譬如吳大哥當年跟隨楊大叔起事,留守在家的吳大嫂為防金人捕殺義軍家眷,動不動就要抱著不足一歲的兒子在山里躲上一兩天至今吳大嫂仍清晰記得山里夜深時聽見遠處狼嚎呼嘯帶來的恐懼。
“哭甚啊”吳奎手足無措。
吳大嫂終于忍不住了,萬千委屈化作哭喊“吳奎,你對我不住”
“我錯了,我錯了,莫哭了”
少傾,吳奎拉著吳大嫂的手走向了鎮淮軍招待所。
遠處。
一輛涂有heokitty圖案的馬車內,貓兒看見這一幕,不禁笑著搖頭道“吳大嫂也是沒出息的,說好今日不讓奎哥兒得逞,卻還是隨他去了。”
一旁,周良渾家默默看著別人夫妻團聚的場面,不禁心有戚戚,“貓兒,我家阿良到底怎回事啊說是外出公干,卻一走兩月沒個消息,他不會出事了吧”
說到最后,再次尋人不得的周家嫂嫂忍不住落了淚。
貓兒連忙握了對方的手安撫道“官人說了,周大哥快回返了嫂嫂肚子里可懷著孩子呢,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周家嫂嫂聞言,下意識伸手輕撫微微鼓起的肚子。
貓兒桃花眼下瞄,羨慕的看了一眼。
鎮淮軍招待所。
“孩兒他娘,這這身衣裳真真好看。”
乙六房內,奎哥兒定定望著吳嫂穿在身上黑綢傲來內衣,抬手抹了一把糊了滿嘴的鼻血
是夜。
灑金巷陳府涵春堂二樓臥房。
貓兒偎在陳初懷里,細細把這些天的事說了說。
她給婦人們想的這法子,總結起來就是,與其幽怨,不如提升自己。
眼下,她不止是陳家大婦,也可以說是鎮淮軍主母。
能讓鎮淮軍中高級軍官家眷都服氣她,可以極大幫陳初穩定仍處于創業階段的團隊人心。
陳初抱著貓兒的消薄肩膀,衷心說了幾句夸贊感謝的話。
貓兒得意的抿嘴笑了笑,又道“官人還是想辦法讓嫂嫂們能來蔡州,隨了軍,大伙的心里才踏實”
這話,藏了些小心機。
其實吧,是貓兒想常伴官人左右,可直接說出來會顯得不懂事似的。
若嫂嫂們都能來,她自然也有理由常駐啦。
“嗯,年后吧,年后我會安排。”
“還有呢,那些沒成婚的兄長們,咱們夫妻也需為他們多留意了,免得再鬧出大郎那種情況。”
楊大郎和徐貞兒的事依舊懸而未決,不過徐家近來態度出現了明顯松動,竟有答應讓徐貞兒做妾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