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于堂前分別,陳初去了城南校場。
蔡源陪陳景彥去了二進。
二進跨院馬廄旁,陳景彥看著完好無損的一車財貨,自然又少不了一通對老五的夸贊。
蔡源捋須站在一旁,表情淡漠,卻止不住心中得意老夫看中的人,豈會差了
可下一瞬,蔡源的面皮止不住抽搐了一下。
跨院月亮門外,卻見一名身姿曼妙、發髻散亂的紅衣女子,從后宅走出,鬼鬼祟祟鉆進了一頂小轎內。
“茹兒,快走。小狗說我爹來了,省的一會兒被他看見,老頭子又得一陣吹胡子瞪眼”
慵懶腔調隱隱傳入跨院
老頭子花白胡須登時微微炸起,卻又想起女兒方才吹胡子瞪眼的話,連忙捋了幾下
一旁的陳景彥實在沒忍住,側身給給給笑了出來,又急忙以咳嗽掩飾。
“你笑甚”
“我沒笑”
陳景彥死不承認。
說起來,蔡源是他的屬官,怎也不該這般理直氣壯的質問陳同知。
但幾人關系復雜,有了那張結義契書,大家都是大齊的反賊,若事發敗露,都逃不過誅九族的大罪。
誰也不比誰高貴。
甚至因為蔡婳和陳初的關系,蔡源在五人中隱隱有一人之下三人之上的超脫。
是以,見蔡源不悅,陳景彥也不敢耍威風,但心里卻道哎,看你家養的好女兒,把一家的臉面都丟光了,我阿瑜雖說叛逆了些,但比起你蔡家女兒,卻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胥吏之家,自然比不上我書香門第
午時。
陳初帶親兵兩隊,前往真陽縣。
出發前,特意讓毛蛋回去向貓兒說了一聲。
灑金巷,陳府。
貓兒回家后沐浴梳洗一番,外表已恢復了平靜。
然則內心
她習慣早起,便是吃醉了酒,晨間睡到卯時末也率先睜開了眼。
可隨后入眼的景象,嚇的混沌大腦登時清醒。
自己和蔡婳一左一右拱在官人懷里。
接著,一幕幕荒唐至極的零碎畫面涌現了出來。
雖醉酒后的記憶模糊凌亂,但貓兒篤定昨晚之事少不了那個瘋女人的推波助瀾。
她想起來了呢,是蔡婳哄著她脫的衣裳。
回家后沐浴時,小屁股上還有一個清晰巴掌印,看大小不像是陳初的手。
“瘋女人”
貓兒呆呆坐在臥房,咬牙切齒的同時委屈的直想哭。
倒也不全是因為被蔡婳打了屁股,主要是羞恥
方才,她一度想要逃回鷺留圩。
所以當毛蛋說陳初去了真陽縣,要兩三日才能回,不知所措的貓兒頓覺松了一口氣。
她有些不知該怎樣面對官人
午時中。
貓兒午飯也沒吃,自己躲在臥房。
稍后,白露來報,說蔡三娘子求見。
“不見,不見就說我不舒服”
屋內傳出貓兒氣急的尖細聲音。
白露從來沒見過說話向來細聲細氣的大娘子這般失態,大感奇怪。
貓兒自然是因羞就惱昨晚那么荒唐,怎還有臉見面呀躲都還躲不急,她竟然主動登門
見面說啥
你夸我一句功夫好俊
我回一句彼此彼此么
果真是個瘋女人
片刻后,臥房外又響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不待貓兒發怒,白露先出聲道“夫人,蔡三娘子有一物要給你,說是夫人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