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突出一個屁股歪。
話說,不是這幫公子哥無事生非在報紙上編排元章在先么
陳景安忍著不爽,往錢程錦那邊看了一眼。
正在此時,卻見吳逸繁在錢程錦耳旁說了些什么,后者忽然起身,爽快一笑,朗聲道“諸位師長、同窗,寒冬已過,暖春將至,今日吾等恰逢于此,不如各作詩詞以為留念,如何”
韓昉、董習同時看了過來,心中生出些許疑惑,卻稍縱即逝。
此次踏青相聚,正是錢程錦央求韓昉遍發請柬組織來的,來前并未提及有作詩詞這一流程。
不然,請柬上會注明,好給賓客提前準備的時間,以免臨時想不出上乘詩詞落得難堪。
而錢程錦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看來早有準備。
這是要搞偷襲。
韓昉本想開口阻攔,卻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雙眸微垂,默許了一般。
陳景安也察覺到了異樣,可不待他說話,太學生薛少軒忙驚喜道“如此甚好”
卻又見吳逸繁款款起身,故作苦惱的環視四下,勸道“翔鱗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如今倉促之間,大家未必能摘來佳作啊。”
那薛少軒又道“不必強求嘛能作的便作來,作不來也不強求。”
“如此最好那薛公子先來一首”
吳逸繁話音一落,那薛少軒便走至場地中間,踱步假意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有了”
說話時,仿似無意的掃了陳初一眼。
坐在一旁的陳瑾瑜自然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由緊張的在桌案下扯了扯陳初的衣袖。
陳初一手把玩著茶盞,給了后者一個無妨的笑容。
這個小動作,旁人看不到,但吳逸繁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俊秀面皮不由漲成了豬肝色,口吻也急切起來,“薛公子既然有了,便請快快吟來”
薛少軒就等著這一句了,馬上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笑嘻嘻大聲道“那便請諸位點評一番我這首醉太平
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無中覓有。鵪鶉嗉里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虧得將軍下手”
“”
場內寂靜。
俄頃,不知誰先噗嗤笑了一聲,緊接便是一陣竊笑和低低私語聲。
大伙的眼睛也不住往陳初身上瞟。
其實,眼瞅這幾位太學生唱雙簧,眾人都看出了貓膩,甚至已猜出了他們要針對誰。
但聽了這醉太平,還是忍不住驚訝這首詞的犀利。
佛面上刮金,鵪鶉嘴里搶豆,鷺鷥腿上劈肉,蚊子肚里刮油
最后一句虧得將軍下手,結合去年陳初訛詐懷遠士紳的做派,一個貪財的尖酸刻薄軍頭形象躍然紙上。
看熱鬧的大齊七曜刊主編汪敬饒若不是礙于路安侯在場,只怕要當場喊一聲好彩了。
再看陳初那邊,依舊一臉笑容,不知是沒聽懂,還是強作鎮定。
身后的大寶劍和長子面無表情,這兩貨一看就沒聽懂。
我們罵你,你還聽不懂的優越感讓錢程錦等人恨不得彈冠相慶。
吳逸繁一臉儒雅笑容,初春料峭也擋不住他抻開折扇輕搖兩下的瀟灑動作,偷偷瞄了眼陳初和陳瑾瑜,只覺出了口惡氣,卻又適時道“翔鱗兄,此事由你發起,你必須留詩一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