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逸繁應是剛剛從姑父口中得到了某個確切消息,激動的滿臉通紅。
“配合為何不配合”
“公子好走”
陳景彥若是被調走,桐山系在根據地蔡州,必會出現一個巨大的權力缺口。
用了半刻鐘,跑出了一身香汗,這才回到官舍大門外。
那小廝將門打開后,得知是某位貴公子的仆人來尋自家公子,自是不敢怠慢。
依舊站在原地的吳逸繁臉上猙獰神色一閃即逝,隨后卻咧嘴露出豁牙笑了起來,朝陳瑾瑜的背影喊道“阿瑜你是我家的,誰也搶不走”
一說這個,晴兒哭的更委屈了。
“呵,皇上只怕早有了主意,但他如何敢說城外單寧圭的六千靖難軍、酈瓊的四千泰寧軍是擺給誰看的”
陳初一陣錯愕,猛地回頭看向了公案上的兩封書信。
“靜觀其變吧”
毛蛋得令出門,只是剛離開十幾息便慌里慌張的跑了回來。
“怎了”陳初奇怪道。
賽貂蟬之所以不敢明著拒絕吳逸繁,正是知道他是知府的侄子。
賽貂蟬趕忙在床邊坐了,摘下一枚銀簪塞進了晴兒手里。
手中無兵,不可逆勢而為啊
想到此處,范恭知又道“魯王開府后,第一樁任命便調用蔡州同知陳景彥來京就任王府長史,此事我們配合么”
其中,以單寧圭和酈瓊最為積極。
可她又實在不想輕易去找蔡婳她做著蘊秀閣名義上的東家,不就是解決各種麻煩的么,遇事便找幕后老板,會顯得她很廢柴啊。
賽貂蟬不由一陣心疼這晴兒是她花了心思教養的,容貌生的清秀,笑起來便會生出一對小酒窩,更難得的是她身上還有股淡雅書卷氣。
賽貂蟬又看了一眼晴兒后背上的累累傷痕,終于嘆道。
劉麟或許敢對三弟劉螭動手,卻不敢輕易動李邦彥。
大約過了一刻鐘,也可能只過了幾息,陳瑾瑜終于坐不住了,突然起身,強行找理由道“哎,反正報館無事,我去那邊看看有沒有什么需幫忙的篆云你留在這兒,若家里找我,便說我與朱家小娘出城踏青去了。若有當緊事,你再去節帥衙門尋我”
巳時初,淮北節度使衙門忽然來了一名東京城使者,帶了封范恭知的親筆信。
“不成”
李邦彥點點頭,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不是那欽差講,還有給小娘你的旨意需小娘親自接旨。”
二月二十六。
今日事少,陳瑾瑜校完稿子,隨手拿了本閑書看起來,卻足足半刻鐘沒有翻頁。
“皇上,皇上來了圣旨咱們趕快回去接旨”
毛蛋卻指著隔壁喘氣道“東家,東京城來了宣旨欽差,剛剛進了官衙,陳同知正在忙著準備接旨,恐一時半會來不了”
“李相,李忠所部嚴守宮禁,依舊只聽命于皇上,對大皇子似乎有所戒備。”
“噫浪蹄子如今又來說這話,當初人吳公子頭次來,是誰說不使錢也愿意伺候他一回”
“呵呵,莫著急,咱派的人比宣旨欽差早一兩個時辰就好”
劉豫被金人扶為齊帝后,錢氏封后,卻依然強勢有傳言稱,早些年皇后甚至敢在宮中當著宮女的面大聲呵斥劉豫。
如果劉豫身體康健,能再多活上十年八年,等待剛及弱冠的三皇子培植心腹倒也還好。
賽貂蟬還要再哄,雯兒卻看不下去了,“媽媽再這般下去,晴兒還有命么外人都說媽媽背后有大人撐腰,求媽媽找大人說一聲吧”
雯兒一時語塞,頓了頓,才道“誰知這模樣俊俏的公子竟有這種癖好每回不是咬,便是打,上次還無端打了晴兒幾個耳光”
雖日上三竿,但慣于通宵達旦飲酒作樂的蘊秀閣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