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拎包入住
圣上英明,一定是被奸臣蒙蔽了
翌日,五月初五。
五月十一,營地被圍。
在這件事上,五日談怎樣罵朝廷都不為過,有周一朝,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已成宗法。
消息傳來,淮北轟動,天下愕然
五月初八,蔡州五日談率先開火,怒斥項城事件傷及國本,要求朝廷嚴懲涉事官員、親軍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項城士子知道這個流程蔡州不也是這樣么,士子們正是因為和粗鄙軍漢打了一架,才名聲大噪
同窗們,并肩子上啊
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在場的三衙官員并未提前對親軍進行警告,也沒有提前收了軍士的兵器
士子們的家中近兩月沒少受這幫鳥官的窩囊氣,憤恨之下,自是不留氣力。
一刻鐘后,節帥府出動親兵營才將沖突雙方彈壓下來。
在圍觀群眾崇拜的目光中,朱春越罵越痛快,只覺口舌已難以表達自己的憤慨,突然一揮手,朝下方士子大呼道“諸位同窗隨我入館擒賊”
這幫鬧事士子,既可以是自恃國朝善待士人以文犯禁的孟浪之徒,也可以是為國請命、為民發聲忠義之輩。
他們認為,針砭時弊這種事,讀書人才有資格做;士子們也這樣認為
一時間,驛館外成為了士子們的舞臺。
他們名為大儒,實則是在野士大夫群體的代言人,此事若不發聲,必定引起自己人的不滿。
論打架,士子自然不如軍士,但后者卻已被三令五申不得下重手,導致畏首畏尾。
前方豎起的橫幅上,寫有廢除尋訪,嚴懲國賊
至于國賊是誰,看他們的行進路線,不言自明。
于是,最初源自蔡州煙花行當為表達不滿的小小游行,經過半月十余日發酵,終于釀出一樁慘案。
陳州知府氣的罵娘,怎么驅散怎么算妥善
明擺著朝廷是不愿意得罪天下士人,只給了他一個含糊不清的命令,一旦處置不當,自然由他這名知府背鍋。
事后統計,士子和親軍各有數十人受傷。
隨后久等不見人,朱春干脆跳上驛館門前的上馬石,大聲痛斥尋訪這一恥辱政策。
五月十二日,就在兩方爭執不下之時,蔡州五日談突然又刊一文。
惱怒歸惱怒,但事情還要辦,不然,這口鍋他就背定了。
五日談以整整兩版的版面,詳細介紹了五四事件的前因后果,在贊揚了士子以天下為己任的崇高胸懷后,同時質疑了高居廟堂的吳尚書事發前為何不肯接見士子
一時間,天下輿論沸反盈天。
據說,這位小滿是侯爺數年前從賊人手里救下的孤女,師從鎮淮軍親兵營營正沈鐵膽、侯府客卿大寶劍兩位名師。
而普通百姓是輕易不敢質疑國政、抗議官員,但學生士子卻可以
總之,當今士人特殊乃天下公認,優待士人是絕對的政治正確。
作為事發地,項城自然被當做了重點排查地區,來自東京城的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中低級官員近半數留在此地。
輿論權的爭奪,快速反應也是一大優勢。
而前者一腔熱血亟待發泄,又占了人數優勢,雙方竟打了個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