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豫不明白兒子為何忽然這般和自己說話,不由微張著嘴巴,口涎順頰流淌。
劉豫覺著兒子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這邊,劉螭低頭沉默許久,忽而起身從床頭拿起面帕擦了擦臉上淚痕,再看向劉豫時,臉上已是一種近乎淡漠的平靜。
“來的早晚都是正當時。說這些作甚”
此時蔡婳手提靡草刀,身邊跟著寶喜那靡草刀是陳初以前的隨身樸刀,寶喜又是陳初親兵出身。
“哎”
此刻,沒有君臣,只有父子。
劉豫沉默片刻,忽然拿起竹筆,在旁邊沙盤上艱難寫道吾兒莫怕
這四個字登時引得劉螭情緒失控,大聲哭了起來,口中連呼,“爹爹,爹爹”
子不言父過劉螭的話,將劉豫刺激的渾身發抖,顫顫巍巍伸出右手,似乎是想抽劉螭一巴掌,卻始終抬不到劉螭面龐的高度。
陳景安的想法,既復雜又簡單吳維光等人想要趁路安侯不在蔡州,控制侯府家眷獻與魯王,以此徹底控制陳初、控制富庶蔡州。
陳初沒來由的一陣心悸,他本不信鬼神之說,卻為求個心理安慰,特招來隨軍大夫無根道長卜了一卦。
接著,劉螭低頭死死盯著劉豫,眼神逐漸瘋狂,“父皇既然你已落了昏君之名,便將這大齊交給我吧兒定當精勵圖志,不使我劉家因父皇蒙羞”
蔡婳的回答,卻又引起了陳景彥的擔憂,“三百將士在侯府,安全自然無虞。但他們今夜的目標便是侯府和府衙,若侯府起了廝殺,驚到令人亦是不妥,畢竟令人有了身孕,不如讓令人提前去往別處躲一躲吧”
劉螭嘆了一聲,在床邊緩緩坐了,邊溫柔幫劉豫擦臉上口水,邊道“你錯就錯在不該給兒許諾你給不了的東西啊。當年,父皇若有意讓兒繼承大統,就不該迫于錢家威勢,給大哥統兵之權若父皇無意讓我繼承大統,便不該整日說那些螭兒肖父之類的屁話,惹得皇后和大哥視我為眼中釘
父皇,你說,如今局面到底是誰造成的哎,我去過淮北,百姓們雖不敢說,卻都覺著父皇不是位好皇帝。他們卻不知,父皇卻連一名好父親都算不上”
想到過去,劉豫忽然憶起那名溫順、卻在家中存在感最低的四姨娘已經去世十來年了吧。
近來行軍頗為緩慢的淮北軍今夜駐扎城北。
陳景安卻搖了搖頭,道“他們先動手,咱們就占了平叛大義日后才好和朝廷討價還價再者,若驚了城外那幫懷遠士紳也是不美。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趁此將他們一網打盡,往后這淮北,就算徹底平定了。”
若事敗,這攻擊大齊侯府的罪名,便是魯王也不敢硬接。
到時,淮北系便有了和朝廷討價還價的籌碼。
但,她畢竟是侯府姨娘,遇到大事,正室夫人不來,卻由姨娘在此,總透著那么點不對勁。
無根一番擺弄,得出一個坤卦生體,曰主有田土之喜,或得陰人之利
陳初聽不太明白,總之,照無根的意思,家里沒什么麻煩,或許還有喜事。
自打師弟出事,無根已輕易不為人卜卦。
“好三娘爽利有幾分五弟風采哈哈哈”
玉儂視死如歸的模樣,逗得貓兒和蔡婳同時一樂,后者笑嘻嘻伸手捏了捏玉儂的臉蛋,道“哪有你說的這般嚇人。咱偌大侯府,還輪不到你來拼命”
“無礙,侯爺出征前留下了親兵營。現下親兵營沈虞侯帶了三百將士,已在侯府藏好,只待甕中捉鱉了。”
大驚大懼之下,劉豫爆發出了最后一絲潛能,瘋狂掙扎。
但路安侯相邀,無根也只能破例。
殺人誅心啊
六進后宅,一身紅衣的蔡婳獨自坐在院子中的大椅上,靡草刀橫在大腿上,便是不會任何功夫,此時蔡婳身上也裹了一層猶如實質的煞氣
她身后,一身銀甲的鐵膽拄著亮銀槍,凹凸身材卻站定如松。
丑時二刻,東方城門處忽然遙遙傳來一陣嘈雜,緊接,吶喊聲起。
蔡婳起身,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嘟囔一句,“可算是來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