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知道,那位化名楊雨田的小子是壽州都統制楊震的胞弟,便是陳節帥也待他和許小乙有如親弟。
秦盛武更不用說,令人親表弟,節帥的小舅子
老孟平時雖沒有特殊照顧他們,但卻盡量不讓他們接近前線,以免意外。
這些淮北頂級二代,若在他手里出個好歹,他可承擔不起。
是以,當他看見幾人躺在地上時,還以為幾人死了
老孟欲哭無淚。
可走近后才發現,四個小子雖模樣凄慘,卻都睜著大眼望著天空。
好吧,他們只是躺在這兒休息
只聽那楊二郎吊兒郎當道“喂,秦盛武,這次咱逮了個大魚,能不能給你姐夫說說情,調咱們去作戰隊伍”
“嗤那也是你大哥,你怎不開口我參軍時,爹爹便交待了,不許我走后門。”
秦盛武拒絕的干脆利落。
與他頭頂頭躺在地上的康石頭卻疑惑道“盛武,老聽你們說起大哥,姐夫他還能幫咱調動你不是說你姐夫是個賣瓜的么”
“哈哈哈”
“哈哈”
康石頭的話,引得其余三人同時大笑起來,卻都心照不宣地不去說破。
笑聲過后,便是一大段沉默方才那幕,確實讓人心有余悸,楊二郎和許小乙都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天上,藍天悠悠,白云柔柔。
若不俯瞰這戰后稍顯凌亂的東京城,恍如幼年時躺在麥秸堆上聽娘親哼唱小曲一般溫馨愜意。
半晌后,卻聽楊二郎稍顯不自在道“老秦,謝了啊。”
“我又不是為了你。只要進了淮北軍,便是袍澤兄弟,我怎會袖手旁觀”秦盛武矜傲道。
許小乙唯恐兩人再吵起來,忙道“呵呵,是啊。進了鎮淮軍都是兄弟,小肚雞腸不是男兒做派二郎,待回了蔡州,需你請客”
楊二郎揉了揉鼻子,卻不小心碰到了臉上的傷處,不由嘶了一聲,這才囔囔道“兄弟,回去我請你們去城里最好的蘊秀閣喝花酒,你肯賞臉不”
“蘊秀閣喝花酒你不怕你娘知道么”
秦盛武明顯動心了
許小乙卻道“怕甚咱都是大人了你看看天下英雄誰不去勾欄玩耍便是當年陳大哥,不也常去采薇閣么”
事事以初哥兒為榜樣的許小乙認為,不喜歡逛勾欄的大哥不是好將軍
初哥兒,帶壞孩子嘍
一旁的楊二郎也深以為然道“啊對對對男人不去逛勾欄,便做將軍也枉然”
“好像有些道理,那回去后咱去試試”秦盛武騷動了。
“哈哈哈,試試就試試”
“哈哈哈”
不遠處,老孟終于放下心來,背手走遠了這幫小子,竟還有心思找姐兒喝花酒,身子定然無礙。
辰時末。
“牛鼻子老道,想殺老子便痛快些啊啊啊我x你八輩祖宗啊”
東京延慶觀,被臨時征用為了淮北軍的戰地醫所。
一名什長大腿上被刀刃豁開了一道長達一尺的傷口,幸好沒有傷到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