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白露也沒了繼續探索此處的興致,反而屏退左右,尋了個沒人的地方,認真審視毛蛋一番,道“毛蛋,夫人平日待你如何”
毛蛋身為陳初親兵,又是鷺留圩人,算得上王府家眷最親近之人。
但白露這么鄭重,毛蛋心知她接下來的話不簡單,便裝傻充愣道“夫人自然對我好極了,白姐姐怎忽然這般問”
白露不接茬,只道“那好,既然如此,你便如實答我那陳知府家的小娘和王爺到底怎回事”
“啊”
毛蛋知道白露問的不會簡單,卻也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問了這么爆裂的問題。
東家和陳小娘的事,毛蛋自然清楚他可是在蔡州青云觀外為東家把過風的
身為被東家稱贊過未來可期,并且最為信任的親兵,毛蛋可不會出賣東家
“白姐姐說的甚話我聽不懂東家和陳小娘很熟么”
毛蛋摸著腦袋,一臉驚異,白露卻伸出手指戳在了他的腦門上,低聲斥道“再給我裝方才陳小娘看王爺那眼神恨不得把咱王爺吃咯”
其實吧,楚王的眼神更露骨,但白露身為王府一員,肯定不會承認是王爺主動犯錯,便是王爺犯錯,也賴外邊小娘的勾引。
“白姐姐,我真不知啊。”毛蛋叫屈。
白露卻不好糊弄,“你整日里跟在王爺身邊,會不知”
她此行進京,除了照應陳初日常起居,還領了夫人和蔡姨娘的秘密任務,那便是盡量不要王爺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
誰料,剛來京第一天,她便發現了大問題。
唯一讓她不確定的,便是陳知府家的千金,到底算不算不三不四的行列
眼瞅在毛蛋這問不出個鼻眼,白露干脆換了個思路,準備去陳小娘那邊試探一番。
二進花廳內,三人互相交換了東京、蔡州兩地的信息后,陳景安提到,同行的杜兆清要進一番地主之誼,晚上請他赴宴,并問蔡源要不要一起。
蔡源也想快些和京城各級官員熟絡起來,便應下了陳景安的邀請。
至于陳初,反倒不宜出席杜兆清官職沒那么高,陳初去了可算屈尊降紆,還是少接觸保持些神秘感為妙。
申時中,兩人結伴出府。
陳初隨機轉去了四進后宅
稍一打聽,便找到了阿瑜剛剛落腳的院子。
阿瑜似乎猜到了陳初可能會找過來,已提前將幫她搬運行禮的隨從支使了出去,二樓臥房內,只有她和篆云。
夏日午后的日頭,穿過院內竹林,在屋內灑下一片斑駁光點。
阿瑜弓身鋪好錦被,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陣失神。
隨即,噔噔噔上樓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這腳步很重,能想象到來人的急切,一聲聲像是踏在阿瑜的心坎上,阿瑜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緊張的同時,又帶了一絲不能與外人道的期盼和竊喜
這里是東京,爹娘不在,沒人會盯著她了;同樣,楚王妃和蔡妃也不在,沒人盯著叔叔。
這天高地闊的東京城,豈不是任由兩人廝守。
片刻后,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現在房門處,阿瑜繼續保持著背對房門,弓身鋪床的姿勢,身形稍稍有些緊繃。
篆云看了自家小娘一眼,竊笑一聲,轉身走了出來并帶上了房門。
陳初大步上前,從后頭抱住了阿瑜。
一聲嚶嚀,繃緊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
“唔叔叔呀,等一等,你想阿瑜了么”
“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