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的玉儂,邊用白皙腳丫輕輕拍打水面邊道“說起了她女兒哪年走失,還說了她女兒身上有哪些印記”
“哦印記”
“嗯吶,陳夫人說,她女兒乳下二指處,有顆豆子大小的圓形胎記。”
“”
陳初不由一頓,心想這陳伯康準備的還真充分啊玉儂乳下確實有一胎記,陳夫人以此說事,肯定能將玉儂忽悠住。
但陳初目前還不知玉儂是怎想的像她這種自小顛沛的經歷,是否渴望有父母相認
再者,世家女的出身,是否對玉儂有吸引力
陳初正想著如何和玉儂解釋此事時,卻聽玉儂繼續道“公子,奴奴小時候被賣來賣去,哪次換地方,不被鴇子檢查身子便是當初采薇閣那些姐妹,也不止一人見過奴奴身上這印記若陳夫人有心,這事不難打聽的。”
“哦”陳初相當意外的看了玉儂一眼,他沒想到玉儂自己能想到這茬,“玉儂是怎樣想的”
“奴奴沒甚想法這陳夫人肯冒險跑來蔡州,還不是因為公子么。公子若需我與她們夫婦親近,奴奴便與他們親近;公子若不要奴奴與他們見面,奴奴自然有數不清的理由讓她不好意思再登門”
玉儂雙臂撐著床沿,說話時一雙腳丫還在不住劃拉水,再加她五官本就生的卡通味十足這幅模樣哪兒像有了孩子的王府貴婦,反倒像位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可她今晚這話,卻說的十分通透
不但能看穿某些政治交易中的小把戲,且立場清晰堅定。
讓陳初刮目相看。
盯著玉儂看了許久,陳初突然一笑,抬手揉了揉玉儂的腦袋,寵溺道“不覺間,我家臭寶也長大了,竟懂得了這么多事”
“咯咯”
玉儂嬌憨一笑,歪頭靠在了陳初的肩膀上沉默片刻,以甜糯嗓音低低道“當年,公子把奴奴接回去,把我當做家人,而不是隨意贈人的貓狗奴奴這陳姓,是公子的陳,我才不稀罕他們甚么潁川陳、荊湖陳
奴奴的心兒不大,裝不下太多人。有公子、姐姐、蔡姐姐、阿瑜咱們一家人便夠了”
這番話,說的陳初既感動又溫暖,不由感慨道“往后誰在說玉儂癡拙,絕對是瞎了眼。”
“咯咯公子,姐姐們聰慧無比,若一家都是聰明人,那多累呀笨笨的就蠻好,公子疼我,姐姐們也寵我,咯咯咯”
王府女眷,沒有一個是真傻的只不過由于性格原因,有人鋒芒畢露,有人善于藏巧。
亥時末,陳初吹熄紅燭,放下帷帳。
玉儂正幫他寬衣之時,忽然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緊事。
“怎了”陳初奇怪道。
“公子,奴奴方才說錯了一句話”
“啊哪句”
“方才奴奴說,心里裝不下太多人,有公子、姐姐、蔡姐姐和阿瑜便夠了。”
“這句哪錯了”
“奴奴好像少說了長公主”
“”
三月底,淮北依約運去淮南大批木綿種以及熟悉此物耕作的技術人員。
同時,為了平息因淮報淮北羈押攝政公主的輿論,陳初打算護送嘉柔回京逛一圈,以示磊落。
以往陳初離蔡,最愛跟著他的蔡婳,這次卻在出發前猶豫了一日后,選擇留在了蔡州幫貓兒照顧小世子
其實吧,以王府配置,哪里需要她親自幫忙照顧,明明是蔡婳自己不舍與小小陳分開。
自從王府有了小世子,玉儂的小元寶不香了,稷兒的雙生妹妹阿寵在蔡婳面前也遠遠不如他的分量重。
這女人,簡直把重男輕女寫在了臉上。
三月三十,陳初送嘉柔乘船返京,阿瑜陪同。
一路上,不疾不徐,至四月初八方才趕到東京。
休息一日后,嘉柔穿著寬大宮衣上了一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