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彥這句剛出口,阿瑜便悄悄背過臉用只有娘親能看到的角度翻了個白眼。
當年要不是爹爹不許她為都統制妾室,阿瑜至少能早進門一年如今還好意思說自己看人準
譚氏被女兒搞怪的模樣逗得一樂。
對母女互動完全沒有察覺的陳景彥繼續道“但王府后宅并非如咱家一般簡單,上頭有王妃,蔡家三娘性子又強,阿瑜需學會相處之道”
都是些老調重彈的話題,阿瑜既聽得膩了,又知爹爹這邊給不了什么主意,便主動岔開話題道“爹爹,說起來,像爹爹這般專情的男子可不多喲。一輩子只我娘一個女人”
這話說到了老陳的心坎上,保養得當的面龐上些許細紋被笑容擠壓的深刻了許多,只見他捋須自得道“你要說爹爹沒元章有魄力,爹爹認下。但論起專情,莫說是元章,便是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和為父相比”
“”譚氏見夫君那得意嘴臉,張口想說什么,話未出口卻聽院內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大伯大伯易安居士到訪您甚時候和她認識了”
話音未落,陳英朗已經沖進了廳內。
面色漲紅,顯然是激動極了
陳景彥一怔,脫口而出道“照兒來了蔡州”
尚處于極度亢奮中的陳英朗沒聽出這稱呼的貓膩,徑直道“大伯,易安居士找您您真牛”
好嘛,半輩子沒被侄子當面夸獎過的陳景彥,因為認識易安居士,便得了一句真牛的夸獎。
陳景彥卻已顧不得那么多了,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裝,抬步就要出迎。
“咳咳”
卻猛聽身后兩聲夾雜著極度不悅的咳嗽聲這才想起,發妻還在此處。
“呵呵”陳景彥回身,尬笑一聲,強行解釋道“少年故友來訪,一時忘形了些夫人可要與她見面么”
譚氏冷著臉起身,不假思索道“既然是少年故友,妾身自然要陪官人見客。”
說罷,便前邁了一步,可隨后,像是不自信一般,轉身又拉上了女兒,“阿瑜,走,陪娘去見見你爹爹的少年故友”
“啊”
阿瑜明顯看出有問題了,特別是娘親那句陪娘去見見,而不是陪爹娘去見見。
娘親這是不自信了呀,才要帶上她這位楚王側妃來撐場面。
難道爹爹和天下聞名的第一女詞有甚故事
阿瑜狐疑的瞄了一眼故作鎮定的、世上少找的專情爹爹。
是夜,王府柔芷園。
“爹爹慌張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哈哈哈,叔叔沒見娘親如臨大敵的模樣。卻不料,人家只是來求爹爹幫忙尋回當年在淮北丟失的金石字畫,哈哈哈”
春風一度后,阿瑜窩在陳初懷里說起今日傍晚那一幕,笑的沒心沒肺。
“難不成,這位當世才女是你爹爹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