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原處呆愣片刻,嘉柔一個沒忍住,嗚嗚哭了起來
“殿下這是怎了”篆云自小為人作仆,被嘉柔打掉芭蕉,她自己都沒覺著怎樣,反倒是殿下莫名其妙哭起來,讓她分外訝異。
卻聽嘉柔一手托著肚子一手邊抹眼淚邊抽噎道“我本宮不愛吃芭蕉”
“不愛吃,那咱就不吃了呀”篆云黑人問號臉,完全t不到公主哭鼻子的點在哪兒。
趕忙打來水幫嘉柔擦了臉,再扶后者去榻上趟了。
嘉柔心情不好,將近侍統統打發去了外殿。
身旁沒了人,側身朝墻躺著的嘉柔,眼淚更加洶涌了又生氣又委屈。
不多時,嘉柔忽然在錦被上蹭掉臉上淚珠,皺著鼻子兇巴巴地發誓道等我生下孩子,一次都不給伱抱不,看都不給你看一眼
話說河北路。
去年搶種淮北糧種,冬日又疏浚了河道溝渠,今春需澆水時,再不用全家上陣人扛肩挑擔水澆地了。
今年五月,新糧豐收,畝產竟是往年三四倍。
新麥收獲后的一段時間內,甚至出現了家家戶戶蒸白面饃饃的景象。
據北灣村長者文恩文大伯講,別說他癡活了一輩子、便是父親、祖父輩都沒見過全村吃白面的場景。
不過,農人們都仔細慣了,多存糧,防災荒的謹慎已刻進了他們的骨子里。
即便今年交完三成稅,剩下的糧食也能撐到來年,卻都不約而同的在吃了幾天白面后,選擇了往面中纏雜糧的吃法。
用村里魏寡婦的話說,整日吃白面,人會嬌貴,以后經不得風雨摔打,配些雜糧吃,身子才壯實
其實吧,誰都知細糧養人這不過是節儉慣了,哄孩子的說辭。
你沒看么,村里張五欒家那三個孩子改吃細糧僅僅幾個月,就肉眼可見的豐腴了起來,面頰上紅撲撲的。
不過,他家目前也是北灣村生活最好的一家。
張五欒在新編永靜軍,現在好像叫什么第五旅九團做了營正兼團副,光那軍餉就抵得上普通人家兩三戶的收成了。
是以,他每次休假回家,都要嘮叨婆娘春妮,讓她不要太仔細了,孩子正長身體,一定要吃些好的他還說,以后日子會越來越好,但孩子長身體就這幾年,若錯過了,以后便是想讓孩子再長身體,也晚了。
對丈夫言聽計從的春妮,這才忍著肉疼,將家中飯食改為了一日三餐,餐餐白面
對比一年前,便是在菩薩面前發愿都不敢想象眼下日子。
春妮、魏寡婦她們理解不了生產關系、生產力等難懂詞匯,只將過上好日子的所有原因都歸結到了楚王身上。
河北路北部平原,幾乎村村都有一間窄小的土地廟,供奉土地爺,祈求五谷豐登。
但今年開始,不少村莊都在土地廟旁建起了王爺廟,供奉的是一位披甲挎刀的青年將軍。
有些村子更是直接將那土地廟中的土地公請到了別處,騰出的居所,換成了王爺
并且,今年年后,淮北商事代表蔡坤,在阜城外圈地建起了牲畜交易市場。
其實,金齊國境,早有各類官方榷場,但交易量一直不大。
原因無他,只因重稅販運牛馬的商隊寧愿冒險漏舶也不愿在榷場內交易。
蔡坤主持的交易市場,牛、馬、皮毛等齊國緊缺之物可免交易稅
以此為生的兩國商隊自然趨之若鶩。
隨后,便是和當年桐山十字坡西瓜市場建起后差不多的故事,大量北地豪商的到來,催生了巨大的用工、食宿、金融、娛樂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