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意正是因為這份謹慎,保得了小命一條
未時三刻。
譚氏來到女兒住處,母女倆躲在房中說了會悄悄話,送走母親后,阿瑜關上門,悄悄掀開百迭裙、褪下褻褲看了一眼。
褲中那女兒寶依舊干干凈凈。
說起這玩意兒的來歷,自然和她那愛鼓搗些希奇物件的夫君有關。
當今女兒家來月事,要么閉門不出,要么用那布帶折疊多層墊入褲內。
總之,諸多不便。
隨著這兩年淮南木綿大量供應,去年陳初趁著閑暇在家,弄來不少脫脂棉花,經陽光暴曬、酒精蒸熏、壓縮成塊,再縫入親膚的細棉布中,便做成了這女兒寶。
起初,貓兒得知此物的作用時,連連阻止陳初,不允他再搞這種羞于啟齒的東西。
便是瘋癲蔡婳知曉后,也持反對態度。
畢竟,當下將女子月事視作不潔、污穢,別家男人,經常會在女眷來月事那幾日避而不見,以免走霉運。
自家這夫君卻若傳出去被旁人知曉,堂堂一個王爺竟為了女眷月事期間方便舒服些,去研究這等與污穢密切相關的物件,不得被人笑死。
陳初卻道“正常生理現象,有甚好避諱的。”
便是全家上陣,都沒能勸住可當這產品被陳初強烈推薦給她們試用后,幾姐妹就再也拒絕不了細布溫柔的觸感、以及月事突然來襲時有它兜底的踏實感了。
如今,府內已有了個小作坊,專供家中使用。
閑暇時,幾位姐妹在一起說悄悄話時,總會對自家男人遠超別家男人的體貼而自豪。
似乎在他眼里,家里每個人都是寶貝,沒有人是那種大家族中常見的泄欲工具。
胡思亂想一陣,阿瑜隨手翻開了一本圖樣冊子,里頭盡是些嬰兒虎頭鞋、虎頭帽、五毒繡肚兜的繡樣
至今日,阿瑜身上的月事已推遲了三天。
她有預感,或許一直等著的小寶寶這回是真的來了。
但阿瑜又是個口風極嚴的人,在正式確定以前,她誰都沒說,即便是剛剛來訪的母親都沒告訴。
待回了蔡州,若能確定喜脈,阿瑜自然要讓叔叔成為第一個知情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阿瑜翻看繡樣的手停了半天沒翻頁,嘴角不自覺的勾出一道好看弧度,一雙小梨渦淺淺嵌在白凈臉頰上。
“娘娘娘娘”
門外忽然響絳明顯慌亂的聲音,將阿瑜嚇了一跳。
整理好衣裳,阿瑜起身開門,卻見往日行止有度的點絳竟一頭大汗,臉色發白。
“怎了”阿瑜不由奇怪。
點絳吞了口唾沫,卻依然沒能緩解因緊張造成的聲帶干澀,“娘娘,小趙娘子被被捉進潁川縣衙了。”
“什么”阿瑜一臉難以置信。
點絳繼續澀聲道“方才有公人求見,說說,小趙娘子和小滿殺了人,被捉進了縣衙”
阿瑜身子一晃,不待點絳攙扶已自己便穩住了身形,只沉吟兩息,阿瑜果斷道“叫上王恩大哥,點齊隨行侍衛,隨我去縣衙”
點絳不由一愣,王恩是王府車夫,淮北軍傷殘軍人退下來的,以脾氣火爆著稱。
阿瑜帶上王恩,又喊上侍衛,難不成是要去縣衙搶人么
搶人倒不是不行,只是不符合書香門第出身的阿瑜脾性照以往,她該細細謀劃一番,既不使人抓了話柄、又能將事情辦了,才是她的行事風格。
難不成,果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