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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染病,太子監國,說起來天經地義。
但這太子只有八歲
且皇上未安排任何輔政大臣,這為免太兒戲了
高存福滿心憂慮,那完顏安不知是不是來前已得了某些囑咐,只聽他以稚嫩童聲道“國師乃父皇肱骨,諸位今晚便聽命于他吧。”
“是”幾名將領抱拳應諾。
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高存福便是再不安,也只能領命而去他看得出來,幾位漢渤遼將領對那建州金軍早已躍躍欲試,若他再推三阻四,今晚,說不定他也得上那清洗名單。
亥時二刻。
諸軍將領皆已領各自任務離去,完顏安也被宮女帶走休息,廳內只剩了柴圓儀和通玄。
通玄能察覺到,這位大周皇女有話要對自己說。
但兩人像是在比耐性似得,就那么遠遠坐著,誰都不開口。
最終,還是通玄先笑了笑,頌道“福壽無量天尊,今日之事,謝過柴昭容。”
今日能順利殺了馱滿赤古,柴圓儀的臨場發揮功不可沒。
要知道,柴圓儀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大概猜到了有人做局陷害赤古,馬上就跟著演了起來
十分有膽魄,且細心。
也正是因為她的精彩表現,才徹底斷了赤古的生機。
耳聽通玄答謝,柴圓儀還了一個公式化的微笑,卻道“我既是幫你,也是幫自己。話說回來,國師是齊國楚王的人了”
“”
正在打量這位平日低調的昭容樣貌的通玄聞言,心中一凜。
雖然到達榆州后,因為有軍統做后盾,通玄行事大膽了許多,但這也是頭一次有外人當面指出他的跟腳。
通玄驚異的是,常年待在深宮中的柴圓儀是怎么在短短一下午的時間里,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柴圓儀卻繼續道“如此說來,我父皇他們眼下也在楚王手里了”
反正話已說開,放松下來的通玄笑呵呵頌了一聲道號,既不否認、也沒確認。
柴圓儀見狀,也笑了笑,并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利落的切換了話題,“國師,今日我幫了你,今夜你是不是也要幫幫我”
“柴昭容想要貧道如何幫你”通玄以為柴圓儀在此大變之際,想要找他做靠山、主動投懷送抱,口吻不由輕浮了一些。
柴圓儀卻像是沒聽出一般,望著窗外斑斕夜色,淡淡道“這后宮呀,女人太多,我想清靜些”
玄通這才明白自己想歪了,不由啞然,柴圓儀卻接著道“國師今夜趁亂除掉她們,于你、于齊國、于楚王都有好處。”
自阜昌八年裴滿氏離世,金帝再未立后。
但嬪妃中,卻以貴妃桌陀氏、惠妃石敦氏等金國大族女子為尊。
柴圓儀雖得金帝寵愛,卻也沒少在這些人手里受過折辱。
“柴昭容,好狠的心腸啊好歹都是你宮中姐妹,呵呵”
通玄笑道,不置可否。
柴圓儀側頭看了通玄一眼,臉上掛著一抹看不出任何喜意的笑容,“姐妹呵呵,我自打九歲北來,受盡屈辱,心中只有家仇國恨金人都該殺,無論男女、無論老幼”
最后兩句,始終平穩的聲線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