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先做些準備嘛。待金國之事有了眉目,咱們便可在蔡州扶植柴極復辟了,總要給他這座小朝廷弄些文武官員做門面吧”
“哈哈哈,這不就是大周流亡政府”
這想法,和陳初的計劃不謀而合,論靈魂契合這點,初哥兒還是和婳姐兒最能想到一起。
蔡婳雖是第一次聽說流亡政府這個詞,但馬上理解了含義,不由嬌笑一聲,伸出手捏著陳初的下巴扭了扭,嬌笑道“到時再讓那柴極封我小狗做越王,封地就選在臨安小狗身負齊周兩國王印,不知那周國上下會是何種精彩表情。”
“哈哈哈,婳姐兒惡心人有一手啊”
“嘻嘻,是哦好啦,正事說完,該你露你一手啦”
蔡婳說罷,將一直攥在手中的祿山之爪往臍下移去。
二月二十。
在河間府盤桓三日后,跟隨陳初一路北來的姚長子近衛一團,吳奎、劉四兩第六、第七團、武同天雷炮一團;以及原本就駐在河北的小辛虎團、周良黑旗軍、秦勝武第十六團、王彥獨一旅,共計三萬將士、五千民夫做好開拔前的所有準備。
出征編制中,除了秦勝武的第十六團,余者皆為淮北一線強軍。
淮北軍中四支有榮譽稱號的隊伍,有三支在列。
比起當年河北戰事時的兵力捉襟見肘,如今淮北闊綽多了。
便是抽出三萬作戰部隊,依然不大影響淮北防務,同時,東京城亦有練成的蔣懷熊十鎮廂軍、劉百順統領的禁軍。
后者雖野戰不如淮北系,但守城、安穩地方,還是可以勝任的。
唯一讓人糾結的,便是該以何種名義進入金境。
二十一日,河北眾文武云集河間。
武將自不必說,都是些老面孔。
文臣這邊,以河北經略阮顯芳為尊這阮顯芳原為金國河間府知府,當初小辛轉進千里深入敵后,一舉奪了河間,阮顯芳恐被上官治罪,叛金歸齊。
這是齊國立國后的首次收容金官,極具象征意義,為示千金馬骨,阮顯芳也得了重用,擔任了一路經略。
但實際上在齊國沒甚根基的阮顯芳并不能真正掌控河北,河北官員都知,轉運使西門恭才是可以拍板河北軍政的那個人。
除了他兩位,新任河間知府蔡思、河北巡閱使陳英朗盡數在場。
“還需找什么理由啊咱就是看金狗不順眼便殺過去又能如何”
場間,吳奎的發言代表了軍方大多數人的意見。
只有小辛先朝吳奎豎了大拇指,這才笑呵呵道“奎哥兒霸氣但這回是出境作戰,若咱直接這般說,不免又被腐儒批評咱淮北、批評陳大哥好戰了”
這是婉轉的反駁了吳奎蠻不講理的說法,但小辛有響當當的功績在,且既不屬于桐山系、又不屬于舊廂軍系,地位超然,與文武皆交好,便是吳奎也賣他幾分面子,聞言沒再吭聲。
有了小辛開口,文臣這邊再反對就不顯得那么突兀了,陳英朗適時道“確實,兵者,國家存亡之道。我等并不反對諸位同楚王北上入金,卻需想個好點的說辭,以服天下悠悠眾口。名正,才可言順嘛”
近年來越發穩重的彭二哥朝上首的陳初抱了抱拳,才道“楚王,前些日子大齊七曜刊提出的那抗逆援金帝的說辭便不錯,雖齊金兩國不睦,但守舊士人皆認各國正統不可犯,那完顏亮謀逆犯上,咱們以馳援金帝的說法入金,豈不暗合守護天下綱常的道理”
陳初不由看向了彭二,他有些吃驚,吃驚彭二哥如今竟也能想到這些了。
知曉了以綱常大義,來為自家的軍事行動辯護。
陳初笑著點點頭,“二哥說言不差但咱們因此派遣將士,終歸有干預他國政事之嫌嘛。我大齊千萬百姓看不過友邦逆臣欺主行為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直接調動官軍入金,多少還是有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