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烏衣巷,繼續一路往北走了約莫半個小時,終于到了朱雀街的太平里,賈環在此買了一座小宅子,共花費了兩百兩銀子,宅子不算大,但分為前后兩進,有五六間房,正好鐵虎和石頭住前面,他和平兒主仆則住在后宅。
話說賈環當年初到金陵時,第一件事是給趙姨娘修墳,第二件事便是買房落戶,如今他的戶籍已經落在這座小宅上了,學籍是隨著戶籍的,也就是說,賈環以后直接在應天府這里參加鄉試就行了,不用再趕回北京城一趟。
不過,鄉試每三年舉行一次,而最新一屆的鄉試已經在去年八月舉行過了,那時賈環還在孝期,所以錯過了,如無意外,得再等兩年之后才會有鄉試。
當然,賈環也不急,淡定得很,畢竟兩年之后他才十五歲,縱觀整個大晉,十五歲的舉人著實也不多見。
且說賈環等人到了宅子前,將行李,主要是好幾大箱的書籍搬進去,然后把租來的馬車打發走。
終于搬進新家,最雀躍的自然要數俏平兒了,跑前跑后地布置收拾,哼著小曲,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賈環見狀,既高興又感慨。
正所謂時危見臣節,板蕩識誠臣。患難見真情啊
想當年自己身邊的婢仆小廝,只有平兒無怨無悔地跟著自己“放逐”到金陵,從那一刻起,賈環便她當成自己的女人,當成自己可以相濡以沫的親人了。
平兒雖然是個婢女,但自小在王家和賈家這種高門大戶服侍主子,條件自然是相當優厚的,說是錦衣玉食也不為過,所以難為她陪著自己在簡陋的草廬中住了兩年多,連洗衣做飯這些粗活都干了。
“三爺你作甚快放下,讓婢子來吧。”平兒見到賈環拿著雞毛撣子打掃書架,連忙跑過來奪下。
賈環只好又去鋪床,平兒立即又一驚一乍地跑過來嗔道“三爺是主子,怎能干這鋪床的活。”
賈環笑道“主子也得干活啊,更何況你一個人包干,得干到什么時候,要是累壞了,我豈不心疼”
平兒臉上一熱,心里卻是甜絲絲的,一邊推賈環的后背,一邊柔聲道“好祖宗,你出去頑會兒吧,有這份心就得了,婢子還怕你越幫越忙呢。”
賈環笑言“怎么可能,也太瞧不起你家三爺了,也罷,我自己收拾書籍總行了吧”說完便打開箱子收拾書籍。
平兒見狀也不好再阻攔,只是心里是暖洋洋的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