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欣然道“如此一來,你我又能同場競技,說不定還能攜手同登桂榜呢,豈不快哉”
盧象升愕了一下,繼而喜道“莫非賈同學的戶籍也遷回到了金陵”
賈環點了點頭。
盧象升不由暗忖,早聽說賈環雖然出身榮國府,但在家中并不受待見,甚至受到嫡母的排擠,如今看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否則怎么可能獨自把戶籍遷回金陵,這倒像是被放逐了。
不過這是賈環的家事,他自己不說,盧象升也不好多問,又舉起酒杯與賈環對飲了一杯,問道“這幾年,不知賈同學可有關注遼東的局勢”
賈環點頭道“倒是經常有讀邸報。”
盧象升緊握酒杯憤然道“袁宏泰此人不通軍事,連紙上談兵也算不上,空有一腔熱血,豈能不壞事,如今沈陽遼陽淪陷,遼河以東盡入敵手,金國實力大增,已成我大晉的頭號心腹之患了。”
賈環默默地抿了一口酒,心道,何止是心腹之患,如果歷史的車輪繼續按照明末的走勢運行下去,只怕最后整個大晉也得被女真人給滅掉。
盧象升一仰首把杯中酒飲盡,悵然道“可惜在下學問沒到家,報國無門,若下次鄉試再不中,我打算棄文從武,直接到遼東從軍去,縱然戰死沙場也不枉此生了”
賈環微笑道“盧同學拳拳報國之心,實在令人欽佩,不過盧同學本有萬人敵之才,到前線作一名小兵豈不可惜,我敢斷言,盧同學三年后的鄉試必中,若不信,不妨拭目以待。”
盧象升聞言心中微熱,沉聲道“謝賈同學之吉言,不過也許不用等三年。”
賈環心中一動,忙問“何解”
盧明升低聲道“明年將是太上皇的七十大壽,坊間傳言,皇上有意加開恩科,所以今年八月也許會增開一場鄉試,最遲下個月將會有確切消息。”
“當真”賈環脫口道。
盧象升點了點頭,興奮地道“若當真加開恩科,以賈同學之才,金榜題名,指日可待了,在下若有幸與賈同學同年登科,雖死無憾矣。”
“盧同學謬贊了。”賈環嘴上謙虛著,卻暗暗握緊了拳頭,正所謂成名要趁早,讀書須及時,當官自然也是如此,官場最是講資歷的地方,出仕的年紀越輕,自然上限就越高,可以參考大明正德年間的名臣楊廷和,十二歲中舉,十九歲中進士,最后做到了內閣首輔,位極人臣。
更何況,若按照原著的時間線,賈家被抄也就是五六年后的事,自己越早進入官場,越早獲得自保的能力,便越安全,而且,賈環并沒有忘記當初在趙姨娘墳前所作出的承諾把賈家的家業拿到手,若沒有腳踩賈家,拳打王家的實力,如何將賈家的家業拿到手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能提前兩年參加鄉試,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而且經過這三年的苦讀,賈環有絕對的信心通過鄉試,取得舉人的身份。
接下來,賈環和盧象升又聊了約莫大半個時辰才分手作別,各自打道回府去了。
且說賈環回到巡鹽御史衙門,從角門進入,回到了住處,發現平兒正在認真地擺弄那把小琴,還學著自己的姿勢,倒是有模有樣的,而且美婢的身姿窈窕,凹凸有致,若是再穿上一件旗袍,絕賞的心悅目。
賈環本來就喝了幾分酒意,此時看著不由心頭發熱,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準備從身后給美婢來個突然襲擊,結果撞了一下凳子,發出咣的一聲,登時尷尬地停在原地。
“啊,三爺回來了”平兒回頭發現鬼鬼祟祟的某人,頓時俏臉緋紅,不好意思地把小提琴放回琴盒中。
“三爺幾時回來的,不聲不響,倒是嚇了人家一跳。”平兒一邊嗔,一邊上前替賈環脫去外裳,又端來清水給他擦臉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