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洪冷笑道“任伱舌燦蓮花也洗脫不了殺人滅口的嫌疑,來人,把左少陽拿下。”
兩名錦衣衛立即沖上前把左少陽雙手架住,后者又驚又怒,厲聲喝道“大膽,本官乃刑部右侍郎,朝廷正三品大員,爾等安敢無禮”
易洪拍了拍腰間御賜的尚方寶劍,冷冷地道“本官奉旨辦案,有尚方寶劍在此,可先斬后奏,別說抓你,就算將你左少陽就地正法又如何廢話少說,拿下”
幾名錦衣衛立即打掉左少陽的烏紗,然后剝掉官服綁了起來,后者羞怒交加,厲聲大喝“易洪,你擅權專斷,飛揚跋扈,肆意妄為,本官必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易洪不以為然地道“隨便”說完厲害喝一聲“帶走,一并押回巡鹽御史衙門候審。”
幾名錦衣衛立即把左少陽押了下去,林如海見狀皺了皺眉,左少陽是朝廷正三品大員,易洪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僅憑懷疑就將其擒拿,這明顯是欠妥的,不過錦衣衛辦案向來都是如此野蠻,再加上易洪有御賜的尚方寶劍在手,他也不好阻止。
本來林如海才是正牌欽差,但乾盛帝卻把尚方寶劍賜給了易洪,明顯是要制約林如海的權力。
且說賈環和盧象升二人負責押運亢家父子的尸體回巡鹽御史衙門,一進門,賈環便讓管家蕭磊在后衙騰出一間空房,然后找了兩個可靠的家丁把亢令城的“尸體”抬進房間去安置。
房中,盧象升摸了摸亢令城的脈搏,有些猶疑地望向賈環道“脈息幾近斷絕,還能救活嗎”
賈環道“只能搏一把了。”
這時管家蕭磊送來了一根老山參,賈環連忙切了兩片放進亢令城嘴里含著吊命,又吩咐道“麻煩蕭管家親自走一趟,去濟仁堂請馮大夫來,就說姑父身體不適,請他來瞧瞧。”
蕭管家點了點頭,急急離開房間,約半小時便把濟仁堂的大夫馮濟仁請來了。
這個馮濟仁便是當初替賈環辨識烏頭的那名大夫,雖然比較愛財,但是醫術還是相當不錯的,后來賈環還請過他幾次,上門替林如海把脈,所以也是林府的常客了。
且說這位馮大夫本以為又是給林如海看病,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正準備跪倒跪頭,結果發現床上躺著的病人血跡斑斑,而且還戴著頭套,根本看不到模樣,瞧那體形根本不像是林如海,不由愕然道“環三爺這是”
賈環神色自若地道“這位是在下的一名長輩,不慎受了點傷,煩請馮大夫醫治。”
“我信你個鬼,誰家長輩在床上還蒙著頭套的”馮濟仁心里暗暗腹誹著,一邊小心翼翼走到床邊,然而當他看到傷者的傷口時,頓時變了面色,脫口道“這是鉛子打的”
賈環點了點頭道“馮大夫果然好眼力,我這位長輩的確是不慎被火器所傷。”
馮濟仁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伸手探了一會傷者的脈搏,表情為難地道“環三爺,恕鄙人直言,您這位長輩傷得太重,只怕很難救得過來了。”
賈環拱手道“還請馮大夫盡力救治,若能救活自是好的,若救不活也是他自己的命數,怪不得馮大夫。”
馮濟仁聽聞不用擔責,頓時輕松了不少,擱下藥箱道“那鄙人盡力一試吧。”
話說這個馮濟仁確實有兩把刷子,手腳麻利地搗弄了一陣子,便將亢令城傷口處的鉛彈夾了出來,也不縫合傷口,而是直接用燒紅的匕首把傷口四周的皮肉燙得滋滋冒煙,然后涂上金創藥包扎好了事,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