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虎心中起疑,厲聲喝道:“城頭上那人是誰?為何鬼鬼崇崇的,速速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若誤了大事,仔細你的腦袋。”
然而無論鐵虎如何吆喝,城頭上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出來回應。
鐵虎的心不由迅速下沉,據他所知,揚州舊城的所有城門,均是林如海麾下的鹽兵在值守,而且這些鹽兵都只聽命于林如海,如今竟然沒人給自己開門,莫非出了什么變故?
鐵虎心念電轉,當即便命人繞到城北和城南叫門,結果城頭上同樣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應答,如此一來,鐵虎確認已經出事了,不由心急如焚,但是護城河上吊橋高掛,城門緊閉,即便他這騎兵戰力再強也是白搭,除非插上翅膀飛進城去吧。
這邊城外,鐵虎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而位于新城的鹽運司衙門中,巡運使張一棟和老太監姬進孝正對席而坐,悠閑地喝著小酒,桌上還擺著幾昧下酒的小菜。
此時,一名探子閃進來稟報道:“大人,那邊已然攻進中院了。”
張一棟和姬進孝對視眼,都頗有意外,前者訝然道:“竟如此神速?其中不會有詐吧!”
那探子笑道:“并非有詐,只是易洪自己發昏,正當咱們要發動之前,他竟然派了一支錦衣衛去到知府衙門抓捕洪大人,結果被洪大人反殺了,但終究逃脫了數人,洪大人只能提前發動了。”
張一棟恍然道:“難怪洪文軒提前發了信號,后來呢?”
探子又笑道:“妙就妙在易洪竟然也親自帶了一支錦衣衛離開了巡鹽御史衙門,結果在大東門附近剛好遇上了瀚爺所率的死士和王府士衛,被殺得狼狽逃回巡鹽御史衙門,易洪為了活命,叫開了東角門,咱們的人也趁機咬尾打了進去,勢如破竹,一口氣連破前院和中院。”
姬進孝聞言臉上皺紋都舒展開來,得意地嘿嘿笑道:“原來如此,咱家豢養的這批死士戰力強悍,而且勇不畏死,錦衣衛哪是他們的對手,易洪沒被當場砍死便算他走運了。”
探子笑道:“誰說不是呢,可惜易洪和林如海都逃進了后宅,咱們的人暫時還沒能拿下,甚至連亢令城也被他們提前轉移了。”
姬進孝嘿嘿冷笑道:“無妨,城門都被咱們掌控住了,易洪和林如海孤立無援,不過是待宰羔羊罷了。”
張一棟揮退了探子,慶幸地道:“易洪突然連夜抓人,估計是拿到亢令城的口供了,他本人出現在大東門附近,十有八九是要到新城這邊來抓人,目標大抵是本官和姬總管您。”
姬進孝冷笑道:“想來必是如此,虧得咱們先下了手,否則后果難料呀,嘿嘿!”說完便舉起酒杯美滋滋地抿了一口,接著又調侃般道:“應天巡撫林大人命在旦夕了,張大人與林大人既是同年,又是上下屬官,什么時候出兵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