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別怕,老夫人別怕”嬤嬤輕拍著躲在被子里的張云梅,輕聲的安慰著張云梅。
嬤嬤也說不上來,自從來了慧仁庵,老夫人就像是被什么驚到了似的,那怕是說話聲音大點兒,都能驚嚇到她。
老夫人還常常晚上不睡,只有白天小瞌睡,一有動靜就驚醒,吃不好,睡不好,人日漸消瘦,都快成骷顱骨了,也是嬤嬤天天見著的,要不然,猛不丁的看見,還以為是見鬼了。
“嬤嬤,還要不要再端碗藥來”
門口一個小丫鬟問著屋里的嬤嬤,小丫鬟一直守在門外,聽到里面有碗掉地上的聲音,她就知道這碗藥肯定又沒了。
沒事,她還熬了好幾罐這樣的藥,張云梅打碎一次,她就補充一次,反正這藥張云梅是一定要喝的,不喝她咋完成任務,她還要回京城伺候小姐去呢。
對,這小丫鬟就是香云,也是秋葵。
“算了,老夫人這會兒也喝不下,等會兒再拿吧”
“哎,知道了”
香云應聲后就又蹲在了門口。
嬤嬤回頭把張云梅從被窩里慢慢的扒了出來,心疼的喊了聲“老夫人”
嬤嬤跟著張云梅身邊也快二十年了,張云梅對她有恩,她是報恩才在張云梅身邊伺候的。
嬤嬤叫陳琴,嫁的夫家姓趙,當初她身體不好,生不了孩子,被婆母刁難,休出家門,娘家不讓回去,婆家又不容她,就在她要投河尋死時,是張云梅收留了她,她發過誓,后半身,她會做牛做馬來報答張云梅,伺候張云梅一輩子。
這會兒見張云梅這樣子了,叫她怎么不心疼。
陳嬤嬤看著張云梅,想著老夫人昔日的富貴跟現在的落魄,直道世態炎涼,其它從京城跟著回福州伺候的那些奴仆,見張云梅大勢已去后,都以各種理由溜走了。
現在這慧仁庵里也就只有她跟香云這丫鬟還在伺候張云梅了。
“嬤嬤,我剛才聽兩個小妮姑在私下里議論咱們老夫人”
香云在門口突然跟陳嬤嬤說她聽到的消息。
“哦議論老夫人”
“嗯,她們說當年郁府的嫡母就是在慧仁庵里養病的,這會兒老夫人又來慧仁庵,怕是兩個人的八字有沖,要不然老夫人怎么一來慧仁庵就病了,還病成了這樣子,就是嫡母的魂魄在做怪”
“我聽到后,罵了那兩個小妮姑,說她們胡說八道,再胡說,我就告訴主持去”
“嬤嬤,你說她們這些話是不是真的,要不然老夫人怎么無緣無故的就病成了這樣子了”
香云說著說著就害怕的四處張望著,好像真的是有鬼似的。
“一派胡言,你看著老夫人,我去找主持”
陳嬤嬤見張云梅睡著了,心想,這流言飛語得制止,要不然說出去會對老夫人不利。
“哎,嬤嬤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會照看好老夫人的”
陳嬤嬤起身,怒氣沖沖的找主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