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缺啞口無言的模樣,沈無相也覺得自己生氣的毫無道理。
這里是太子妃東郭晨曦的寢宮,沈樂游都穿成這樣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就不言而喻。
除非有人故意抹黑在他死后進行過換裝。
當然,這種可能性極小。
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沈氏的人,想要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了殺人。
最重要的是,以沈無相豐富的殺人經驗來看,案發現場有沒有經過人為的破壞和偽裝,是很難騙過他那雙眼睛的。
他非常確定,在沈樂游還活著的時候,那套睡衣就已經穿在他的身上了。
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穿上這樣一身衣服?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誰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沈無相出聲問道。
“大宗師鐘道陵。”
“大宗師?”沈無相眼神微凜,問道:“兇手可抓住了?”
“沒有,被他跑了。”
“.”
能夠從大宗師眼皮子底下逃跑的人,要么實力非凡,要么
大宗師放水。
哪一種才是真相?
“大宗師現在何處?”
“在凝真別院。”
“我去見他。”
說完,轉身就走。
很快的沈無相就來到了凝真別院。
仍然是小道童平安開的門,躬身行禮道:“師父讓小道來迎接軍相大人。軍相大人,里邊請。”
“大宗師喜歡清靜,你們不要進門,在外面等著。”
沈無相給身邊的護衛叮囑一聲,都沒有看平安一眼,龍行虎步,徑直從他身邊穿過,走到小院的觀景石亭坐下。
鐘道陵正在煮茶,看到沈無相過來,將壺里的茶水注入空杯里面,然后伸手微微一抬,那杯熱茶便輕飄飄的飛到了沈無相的面前。
“軍相試試吧。雖然不及珞珈山的雪竹,卻也勉強可以潤喉。”
沈無相隨手一抄,就將那懸浮在面前的茶杯給握在了手心,端到面前細細的抿了一口。
“醇厚回甘,口感清爽。這是產自武夷山的巖茶吧?嗯,七十年左右的老巖茶。新星上可不多見了喝一兩少一兩。”
“軍相是懂茶的。”鐘道陵笑著說道。
“我一個粗人哪里懂什么茶?就是跟著人胡亂喝幾口。三千五千一斤的我能喝,三五塊一兩的我也能喝。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軍相是粗中有細,心有千秋。”鐘道陵意有所指。
整天吆喝著自己是個粗卑的武人,結果這諾大的國家都要被你揣進口袋了。
不要臉。
“在其位,謀其職。國主信我用我,對我委以重任。我也不能辜負這一份恩情。”
“國主?鳳凰帝國哪里還有國主?”鐘道陵調侃說道。
“只要沒有惡訊傳來,國主就一直活著,也一直是我們鳳凰帝國的國主。”沈無相表情嚴肅,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就算發生了不忍言的事情,天闕殿下的能力也足以捍衛皇室尊嚴,執掌帝國權柄。”
鐘道陵知道,沈無相這是在隱晦的告訴自己他們不會篡位。
至少短時間內不會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