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北地王點頭，他同樣注視著地圖。
命王發瘋，便已經不再值得擔心。也許現在大家疲于抵抗，但很快，就會有個結果。
“父親，你認為未來最強的對手是誰？”靈寶突然發問：“是葉凡？還是寧夏川？”
聞言，北地王微微一怔，旋即，只是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都不是。”
“啊？都不是？”靈寶有些意外：“那是誰？”
“不知道。”北地王再次搖頭，面對靈寶，他少有的放下一些戒備。
“人族現在的諸王，我都見過，老實說，在思想上，我并不覺得他們能夠做我的對手。”
“偏執的偏執的要死，瘋狂的瘋狂的要命，只有一個明王算得上不錯，卻又只是愚忠。”
說到這里，北地王稍微停頓，看向了靈寶：“孩子，又過了一些時間，你現在覺得你父親我是什么樣的人？”
“這……”靈寶微微沉默，腦海中思緒閃過，正想著說些柔順完美之語，北地王卻是搶先一步。
“說實話便可。”
“嗯……實話的話，我認為父親算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北地王這么一說，靈寶也不敢遮掩，略顯直白道：“所有雄主里，沒有人有父親你的算計深遠。”
“你覺得我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
“不不不。”靈寶連忙搖頭：“就就是感覺父親的思慮更久遠，似乎老是在為未來做打算。”
“……這倒是。”北地王微微點頭，緊接著，露出了笑容：“天下人對我應該更多是罵名。”
“京都圍困時，北地就在邊上，可我沒有出兵，眼瞧著朝廷破滅。京都被破，我第一個召集群雄，搜刮余財，而后又借助假智王建立偽朝，成為進千年第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封號王。”
“我發動對趙王的征伐，第一個打破了原本群王間勉強維持的平衡，又是第一個接納天外人進駐的雄主……”
“我做了太多的第一，也許在旁人眼中，這人族崩壞，我是大罪臣。”
“父親怎可如此貶低自己。”聽到這話，靈寶連忙反駁，可北地王卻在此時露出笑容，拍了拍靈寶。
“不過沒事的，父親既然做了，就不會后悔。”北地王幽幽開口，看著眼前的人族地圖，眼中，也有著一絲桀驁之火。
“罵名也好美名也罷，可若人族無我，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啪。啪。啪。
聲音落地，鼓掌聲響起，卻不是由靈寶發出。
“北地王此話，當真是對你的最好總結了。”略顯陌生的男聲傳來，剛剛還放松的北地王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炸了毛的貓。
“寧夏川？你怎敢來這里！”
啪嗒啪嗒。
腳步聲伴隨著修長儒雅的男人入場，依舊是拿著一把折扇，唯獨不同的是，那如貓御獸沒有跟在身邊。
“京都一別，北地王，好久不見。”
“靈寶，退后。”北地王冷喝，此刻，宮殿中的龍形浮雕赫然活動，龍頭齊刷刷的抬起，發射出光芒匯聚在了北地王的身上。
面對寧夏川，他給出了最大的警惕。
“寧夏川，北地，不歡迎你的到來。”
“可我已經到了。”寧夏川微笑回應，抬頭，看著宮殿里十八根柱子上的龍形浮雕活躍游動，贊嘆道：“不愧是十八代三王賜福的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