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仨人不是花素律安排的,是國安。
小太監揣手和兩名士兵有說有笑,時不時撇一眼下頭跪的尚志歲。
早上退朝后,他得了國安的令,帶人來監視尚志歲。
“尚大人,咱家和這兩位兄弟奉命來盯著你。”
小太監沒說誰讓的,實際國安讓他來的時候說過,是國安自己想給尚志歲點顏色看看。
但國安是誰司禮監掌印太監,皇帝的親信。
小太監自然以為這里頭有皇上的授意。
但明面上沒旨意,他不好把話挑明。
只說奉命,至于奉誰的命讓他自己猜去吧
尚志歲害怕嗎害怕。
有氣嗎有。
可他不敢發。
現下一個小太監對他陰陽怪氣,他更有火,想罵又不敢罵,只敢怯著嘟囔“一個閹人也敢到朝堂上,來與本官耍威風。”
兩名羽林軍不說話。
他倆都知道,別看這小太監十來歲,說起話可不含糊。
小太監耳聰目明,一字不落聽得干凈。
他也不生氣,笑吟吟地說“咱家宮里伺候,又沒個一官半職,確實不配踏足明堂之上這不虧著有尚大人嘛。”
“你”尚志歲又瞪起眼睛,他拿捏不了張庭那老頭,現在連個小太監也敢欺他
小太監打斷他的話,道“至于尚大人這些話啊咱家勸您一句,在咱家這種小蝦米面前說說也就算了,過兩日廠公回來,您可別讓他聽到。”
聽到“廠公”二字,尚志歲臉色瞬時變了,垂下頭去,不再敢言語。
小太監見此,不屑地嗤笑。
國安尚未進明堂,小太監聽見有人來的動靜,走出去發現是國安,立刻恭敬地小跑過來。
“干爹,您怎么過來了”小太監作揖道。
國安笑瞇瞇道“皇上讓我來,送尚志歲出去。怎么樣秦艽。他老實嗎”
秦艽笑得燦爛,丹鳳眼瞟眼明堂那邊,耳語竊笑“他呀,草包一個您不讓兒子收拾他,不然兒子非讓他好受”
國安蔑笑地哼一聲“總有日頭。”
踏進明堂里,國安瞬間換了一張臉。
笑得和氣,眼瞇成條縫“尚大人,您起來吧。”
退朝后,明堂去了冰,合了窗,日頭再上來,明堂內溫度不低。
尚志歲一日未進食,又跪到這時候,面色煞白。
朝服已是汗津津的,能擰下水。他身軀又胖,現下面如抹豬油般,油得反亮。
他看一眼國安,沒說話。
撐著想站起來,那想膝蓋跪僵了,沒知覺,噗通一聲又跌倒在地。
國安仍笑著看他
他不敢抱怨,按按腿緩一陣,欲再起身。
旁邊秦艽打量國安的神色,對兩名羽林軍使個眼神。
兩名兵卒會意。
尚志歲這回剛站起,倆肩膀頭忽的一重,咕咚
膝蓋頭又磕在地上。
他猛抬起頭,驚懼地看周圍四人。
“尚大人。”國安仍是笑瞇瞇的“和善”提醒“您還沒謝恩呢”
尚志歲恍惚一陣。
見他順從,羽林軍松開手,退到一邊。
尚志歲聲音虛浮,還撐著喊老大聲,好像自己誠惶誠恐,心服口服“臣,臣叩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完恩,他用目光試探好一陣才敢再站起來。
他跪了那么久,膝蓋、腿都僵了。老大各個頭,此時走路直晃悠,像沒骨頭似的。
國安當看不到,隔點距離,走在尚志歲身邊。
“尚大人,你今日在明堂沖撞皇上,可是死罪”
國安忽捻著嗓子說話。尚志歲聽見,大熱天里冷汗刷的冒一身。
國安見了,笑道“你說你啊,怎么能這么失了分寸,忘了尊卑在明堂,當著皇上的面大罵言官”
尚志歲一顆心立時又提起來。
國安拍拍他肩膀“誒呦,你別怕。”
“皇上說了,知道你們武官脾氣大,沒太當回事。可自古沒有打罵言官的道理,你這么做,不是把皇上架哪兒下不來嗎此番是小懲大誡,也是給其他人提個醒。”
尚志歲松下氣來。
“至于遼安道的事,你別著急,回去且歇兩天,約莫下次上朝,信兒也回來了。”
“若是惡意誹謗,皇上正好能收拾那群人。若是真如張庭所言”
國安轉過頭,見尚志歲抖如篩糠。
“皇上說,要連本帶利一起拿回來,你這數罪并罰”
尚志歲驚恐的看見,國安那雙瞇縫眼在他腦袋和脖頸之間來回流轉。
他內心未敢深思,便被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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