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國安的名字,秦艽眸中升起感動。原來皇上找他,是因為有干爹的舉薦。
他拿著奏疏咣咣又開始磕頭“奴才謝皇上賞識謝皇上”
花素律這回是再受不了,立刻給他拽起來“以后不準這么磕頭了誰這么缺德,教你這樣叩頭”
遠在太醫院的章太醫打個噴嚏。
旁邊的太醫殷切問他“院判,你病了”
章太醫吸吸鼻子“可能是這幾天照顧皇上,有點累到了誒,上年紀了。”
秦艽抬起頭來,手里拿著奏折,眼里亮晶晶的。
花素律看他神態興奮的樣子,失笑道“你別當這事容易。不說常州那邊的磕磕絆絆,要知,這本該是東廠的活,現在你搶了他們的活,等你回來,怕還有場仗要打呢”
秦艽笑了笑,明快道“不會,掌印常說,廠公最忠心,只要是為皇上好,廠公不會有一點不情愿。”
哈花素律心中意外,國安對緒正的評價這么高嗎
看來這廝真是隱藏得好幸虧她看過大結局,不然就信了。
秦艽也沒失了理智,他舉起孫平的奏疏“皇上,您讓奴才用孫大人的方法賑災,這不是搶了孫大人的功勞嗎”
花素律立時冷下倆,表情嚴肅“孫平提出辦法,這是他的功勞,朕找誰去治,是朕的事。”
單薄的折子被花素律往秦艽懷里拍了拍“記好法子。記住你為什么去賑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用的是孫平的法子,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明白嗎”
秦艽用力地點頭。
他明白,這一趟本該是孫平去。
只是朝堂上的官員們有他們自己的一套規則,孫平身在其中,即便他在某些方面不遵守規則,但他出身低免不了被規則影響。
秦艽是內宮出身,司禮監背后站的,是皇上,代表的是皇家,動他等于挑釁皇權。
孫平沒背景根基,為了保孫平,皇上才會讓他去。
算是替孫平擋刀,也算是提拔。
見此,花素律總算有點放心,她也得讓秦艽安心些“山高水長,你雖是重回故土,但這一行不會太平。聽國安說,你與羽林軍關系甚好,朕會調兩隊人給你用。”
秦艽受寵若驚“羽林軍是您的親衛,怎么能給奴才使喚”
“朕既派了羽林軍,你也該知深淺。”花素律半垂眼皮,盡量讓自己目光看起來和善點,沒那么兇惡。
“朕批了十萬石糧從余州走水路過去,按理會在你們之前到。地方上的糧若是夠安置災民的,你便用孫平的法子適當周轉各縣應對。”
“若是他們與你推脫,不必擔心,只管重拳重腳下去,雍都這邊,萬事有朕給你托底。此事的圣旨,朕已經寫好,放在國安哪兒了,稍后你出去到他那里取便好。”
“皇上”
秦艽不可置信。原來皇上早就寫好圣旨,這說明,皇上傳他來之前便相信他會應下此事
眼前的帝王目光沉穩地看凝視他的雙眸,像由衷地相信他能辦成這件事。
明明對方什么都沒做,但你直覺對方發自真誠相信你能做到某件事,因此從心底產生無比巨大的力量,堅信自己擁有這樣的能力。
秦艽眼眸深處顫動“奴才定不負皇上所托”
少年目光中激烈涌動的振奮,翻躍進花素律眼中。
陰暗的寢殿內躍動的燭火,此刻似乎變成一種監視的目光,像是一種來自不知名處的窺探與警告。
她忽然有些后悔,想告訴秦艽,你不必去了
花素律合眸一瞬,努力讓自己忽視自己戰栗的內心。
吞下自己想說的話。
再睜眼時,花素律已經平靜掉那些情緒“朕額外再囑托你,水災后易生病疫,吃食飲水都要等水滾后多煮一陣,防止病疫的發生”
深夜時分,宮院內的燈籠、燈柱中的蠟燭已被宮人換過一回。
秦艽悄然地推開門走出,迎面見到一直守在門口的國安。
原守在門口的宮人都被國安揮退到遠處,這里只他一人。
見秦艽出來,他急忙步近幾步,低聲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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