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聽得越發有門,更加不急“哦沒人買朕的命,那是你要殺朕你殺朕,你還是要受刑。”
“不是我要殺你”小刺客反駁她,可說到這他又開始苦惱,不斷重復“不對,是我。不是我”
嘟囔一陣,他仍沒想明白,干脆放棄道“反正不是我要殺你我不能說他是誰。”
花素律手指輕輕敲著桌子,軟硬兼施,好言勸這沒頭腦的小子“你說了,朕留你一命。不說,朕殺了你,照樣能將人找出來,弄死他”
小刺客頓時哈哈大笑“不可能我師父已經死了你”意識到自己失言,他腦袋甩得像撥浪鼓“不是我師父,不是我師父”
一屋子人見他這樣,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這女裝大佬好像不怎么聰明
花素律扶額嘆息道“你師父都死了,還替他維護什么”
這小子是裝傻還是真傻
小刺客非常認真地想了一陣,片刻后揚起傻兮兮的笑臉“對哦”
“既如此,你師父為何要殺朕”
這個問途似乎讓小刺客非常為難,他擰著秀氣的眉毛想了半天都沒說話。
花素律沒有逼他,只道“朕可以給你時間想,不過朕的耐心有限。”
小刺客兀自糾結著。
花素律倚在椅子上靜靜審視他,說到底還是不忍罷了
屋外星芒閃爍,月夜更深,燭火噼啪作響。
小刺客費勁地想了許久,忽然開始像狗一樣抽著鼻子,似在嗅什么東西。
外面有人輕輕叩了叩門,多多過去,打開條縫接過東西。
多多將春希遞進來的托盤放到桌子上,拿起茶壺,將醇香濃厚的牛乳茶斟到碗中“陛下,讓下頭人去審,您別操心這些了。用了點心休息吧”
花素律沒接話,拿起筷子,剛想對流黃包下手,忽聽寂靜的屋里“嘶”一聲。
多多讓開位置。
就見小刺客抻著脖子往這邊看。
兩眼像餓狼似的發著綠光,口水流三尺長,時不時發出“嘶溜嘶溜”的聲音。
花素律覺得極其好笑。
她夾起流黃包咬下去,做出非常做作地享受模樣“嗯真香啊”
小刺客眼睛閃閃發光地隨著花素律手上的流黃包動,張著嘴,口水流得更多。
“你想吃”花素律晃晃筷子上咬了一口的點心。
小刺客拼命點頭。
花素律對著他,享受地將那個流黃包吃完,放下筷子,笑道“那你告訴朕,你師父為何要殺朕”
小刺客又愣住了。
他咔吧著眼,像小孩子在絞盡腦汁憋出個主意“你放開我才能講”
花素律失笑,對方圓揮下手。
多多立刻勸道“陛下,刺客狡猾,不足信”
花素律道句無事,方圓接收到她的眼色。
兩個抓住小刺客手臂的侍衛剛松開手,小刺客立刻要往前撲。
沒想侍衛沒放開鐵鏈。
他這一動,牽動鎖骨上的鐵環,疼得他哎呦一聲,又跪回去。
小刺客皺著臉,滿臉不忿埋怨地跪起來。
花素律對他笑了笑“你說清楚。朕讓他們松開鐵鏈。”
他哀怨地垂下頭,目光眷戀地看看流黃包。
語氣非常小孩子“你說話要算話哦。”
花素律點下頭。
小刺客掰著手指,道“去年,前年。對,前年。”
“前年夏天師父病了,我下山買藥。回去后,我就和他將山下發生的事”
“等我說到,大家說換皇帝了,他就非常高興,說嗯澤王殿下登基了他好像是這么說的。”
花素律眉頭漸漸皺起“繼續。”
“我說不是,大家說,登基的是云陽公主。他說不可能女人怎么可能當皇帝,罵我撒謊,我就給他講啊”
小刺客像小孩一樣動作語調夸張地講述,自己在山下聽別人說的事。
無非是民間傳言,原身如何殺掉父兄登基稱帝的故事。
但小刺客似乎有某種思考障礙或者智力問題,說話像五六歲的孩子,沒什么邏輯,想起來什么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