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作響,目光瞄過去看到火焰里刻意擺架好的木柴,壓住火焰,使得篝火能更持久的燃燒。
江若谷無奈地皺起眉。
這個不知道從那里來的東西,到底清不清楚
一位曾是尊貴的公主、現是一國之君的人,怎會懂如何燒柴
身邊的人恰在此時發出點動靜,江若谷歪頭過去,見她像過冬的松鼠蜷成一團,一身鼓囊囊的衣服讓她看起來更像只笨拙的熊。
睡夢里她時不時打著寒顫,耳尖凍得發紅。
江若谷摸下自己腦袋上的白狐圍領,很好的包住了他的額頭和耳朵,非常暖和,熱烘烘的。
他想起花素律將圍領包在他頭上時強迫不容抵抗地狠瞪雙眼,又摸摸自己輕微脹痛的臉
那時他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因此那幾個耳光挨得清晰,這女人的力氣也算不得小了但幫他清理傷口時,動作很輕。
江若谷眼眸微垂,將她攬過來,花素律袖口露出塊黑色的布角,抽出來發現是自己外裳下擺缺失的一角。
江若谷皺眉,皺眉凝視著手中那塊黑色錦布
花素律越睡越累覺得自己像被只八爪魚捆住了,還是條炭烤八爪魚要和她在熾熱的燒烤架上同歸于盡。
臉上癢癢的,想撓一撓,卻連手都伸不出。
睜開眼,江若谷那張俊臉近得極具壓迫性。
花素律頓時清醒
想將他推開,發現自己被江若谷一雙臂膀牢牢抱住,想抽出手臂都很困難。
她咬牙切齒這家伙在她睡著的時候干什么了
花素律頭向后仰,對著江若谷的臉就要來一記頭槌
不想江若谷醒來,歪著腦袋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但這記頭槌沒捶到他的臉上卻撞在他的胸膛上,使他發出一聲沉沉的悶哼
花素律趁機掙開他手臂,連翻帶滾地躲開老遠,起身怒視。
就算她是個現代人,也接受不了睜開眼被個男人緊緊抱在懷里
這種冒犯的行為讓花素律感到異常憤怒,她張口要罵時一股冷風從背后竄來,害她打了個寒顫。
睡夢時身上持續不斷的暖意正在流逝,再看向江若谷時,對方已經坐起,剛才被她掀翻的裘皮大衣蓋在江若谷腿上。
花素律這才明白
裘皮大衣保暖性遠超過她身上數件棉衣。
那件大衣是她的,即便衣裳制作時放量很大,但想容納一對成年男女很困難。
江若谷將她抱在懷里,或許只是想兩個人都能被裘皮覆蓋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花素律忙撇開頭,難堪地避開江若谷的目光。
但她想了想,就算江若谷是出于好意,但這種情況她誤會也正常吧
花素律背過身去賭氣地翻個白眼。
算了,希望江若谷能懂點事,大家各退一步好了
洞外陽光明媚,空氣里除去淡淡的木柴燃燒味,還有冬日清晨里特有的寒冷清新的味道。
自己竟從昨日下午,睡到早上
篝火還在燃燒沒有熄滅,看樣子是江若谷在她睡著期間填過柴。
花素律蹲過去用旁邊的木棍捅了捅篝火的底部,江若谷披著裘皮頭圍白狐毛靠過來,看起來非常貴婦
花素律尷尬地垂下眼,不知道該說什么。
“您昨天砍了很多柴,火架得也很不錯。您辛苦。”
花素律耳朵里聽著人說話的聲音,悶著頭不過腦地回句“不客氣。”
話出口花素律懊悔地倒吸口氣,輕嘶了一聲
真是,她怎么總記不住自己是皇帝啊哪兒犯得上和別人說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