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啊
“那中侯叫什么”
緒正早料到花素律會問,回道“回皇上,此人名叫梁虛耺,字七云,年二十有六。曾為西北軍,回雍都后調入金吾衛。幾年前,參加過剿匪平亂升為中侯。”
花素律點點頭卻沒接下文,轉問“懷玉,你說刑部敢審這案嗎”
緒正笑了笑,他知皇上必然有結論,何須他言語便沒說話。
“刑部尚書世故得很,審案難免不夠清晰,留人口舌。鎮關侯萬里而來,如何能讓他手下人名聲蒙塵”花素律笑吟吟道。
當天晌午前,就在刑部尚書準備將鎮關侯副將傷人案糊弄過去放人時,一道圣旨下到刑部。
此案三司會審,由大理寺卿魏奇正主審,限時七天破案,不得使此案一人蒙冤。
前一天鎮關侯攜兵返京已傳遍雍都,今日鎮關侯副將傷人案一出,再加這道圣旨,鎮關侯三字在雍都城可謂是火上加火。
只這火出的名聲,是正面名聲,還是負面的
花素律怎會錯過這機會
她之前讓人用輿論陰了多少回現在也讓鎮關侯嘗嘗這滋味
只是她小心,特意囑咐緒正讓他稍引引火即可,旁的不要做太多,免得惹人生疑,被抓住把柄。
花素律倒不是想用這案子使姜賀怎樣,這案只能算是個點,要在眾人心里埋下他圖謀不軌的種子。
刑部尚書為人刁滑,必不敢碰這案,若要他審,能和稀泥都算好的。
而大理寺卿魏奇正這人,花素律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因他這人奇得很
他與刑部尚書比,恰少了對人情的琢磨,腦袋扎在律法規則里,事事按條例章程辦事。
說好聽的叫嚴謹,說難聽點就是一根筋。
但此案,恰需要的就是他這種不畏世俗人情牽絆的一根筋
話說回來,照朝堂上這些陰戳戳的規矩,魏奇正這人本是容不得的。可他年紀輕輕還能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這曾讓花素律稱奇疑惑。
畢竟朝堂上可不是光講能力的地方。
直到春節前給皇親官員發年禮,花素律看了國安送來的表才知道這魏奇正往上三代,曾出個駙馬。按血緣算,花素律還得叫魏奇正一聲表哥呢
難怪,能力和世故算什么門第才是第一位啊
再上朝時,當頭是鎮關侯這一案。
魏奇正不愧是一根筋的人,效率高得很。再加上有張庭這個老練的前大理寺人在,三天都沒用上,案子的答案已經清晰。
不出所料,責任主在副將們身上。
就是喝醉拌嘴,副將群毆百姓。
但此案如何判,卻成個問題。
照法,是要重罰。況且店老板已被打成殘疾,終身無法治愈,按法甚至能剝了這幾名副將的官衣。
可還有個“情”在
眾多官員為幾名小小副將求情,講他們在邊地如何不容易,若因這么點小事大加責罰,難免會讓將士們寒心。
花素律坐在上頭,品著眾人話里這味兒,怎么覺得這么熟悉呢
關鍵時刻張庭帶頭棒喝“諸位大人總是在講將士們如何心寒,難道就不怕百姓心寒嗎”
“將士們為國守疆,百姓們讓一兩分,又能怎樣大不了,多些補償罷了”
“放屁”張庭抱著笏板,指著說話那人鼻子就罵“這世間天地萬物,皆逃不過一個理字他們只因一時脾氣,暴打百姓,合理嗎補償再多,店老板斷的那條腿能續上嗎”
兩方人攪又合在一起,花素律在上頭看過去,拍了拍桌子,旁邊的小太監當即高喝“肅靜”
花素律指頭敲敲桌面,目光落在一直未有言語的三人“丞相、攝政王、大將軍,此案情理二字皆需考慮,你二人如何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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