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抱起手臂“攝政王可有參與其中”
緒正聽她這般問,不由得疑惑。
說著和雍殿下,怎么扯上攝政王了
“臣不敢斷言。”他誠言回道“鎮關侯之宴,朝中高官要員、皇親貴胄皆有赴宴,鎮國大將軍、攝政王均在其中。”
鎮關侯聯系朝中大臣,乃是意料之中。此事唯一讓花素律意外的,只有和雍
花素律沉吟片刻“朕曉得了,暫且讓人看著。對了,派去嶺南的人如何了”
早在鎮關侯未抵達雍都之前,花素律就讓緒正派人到嶺南潛伏過去。
“回皇上,快馬加鞭,已經趕到,和那邊的細作聯系上了。”
花素律興致泛泛地點下頭“嗯,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姜家幾個兄弟感情如何。行了,你下去吧。”
緒正已無事再說,他依規行禮,往外退。
花素律看他動作艱難,等到他費勁挪到門口時實在忍不住,道“下次這種事裝裝樣子給旁人看就得了,誰還能剝你的褲子看你傷沒傷嗎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緒正素來敏銳,知道皇上說的是他因端午那日自罰的五十板子。
若說當眾抽他那一巴掌時,他不曉得是做戲給旁人看。那將狀告東廠的奏折給他看,就沒什么再不明白的了
這是叫他沒必要真打了自己五十板子,反正這事是做給外人看的,戲到位就成。
這關懷讓緒正感到意外,他動作僵了僵,低著頭,沒什么表情地道了句“謝皇上體恤,臣告退。”關上門離開。
他一走,花素律頓時失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纖白的手掌拍到眼睛上,整個人落入漆黑之中
究竟是什么地方讓和雍覺得她這個皇帝不好非要反她不可
花素律穿進一本小說,如此離譜的事,足以讓任何人惴惴不安。她所欣賞的小說女主角花云舒,一個纖小卻善良堅定,心懷大愛的女孩,是唯一能讓她天然生起親切感的人。
結果現在
她忽對這個曾經極為喜愛的女孩感到陌生,覺得理解不來。
花素律焦慮的想咬指甲,將要下口時想起染指甲時除了花汁,多多還放了點其他固色用的白色粉末。不知道這東西入口對身體是否有害,花素律猶豫下,忍住了沒咬。
心事重重的度過午休。
下午花素律練過字,拿著古籍研究刻章技法時,多多進門通傳,柳茂嘉派人送補湯來
好家伙多新鮮的事
公子們入宮這么久,旁人多少都送點東西或人來過光明宮,柳茂嘉今兒可是頭一回呀
意外的不止花素律,多多也覺得新鮮“柳公子平日的舉止,真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呢”
花素律亦如此想,但想起昨夜的事,還有柳茂嘉那極度焦慮的模樣,便覺得能理解,讓多多將東西留下興許他只是想找一種方式為自己做錯事補償,即便花素律沒覺到他做錯什么。
沒過幾天,先帝冥誕日。
太廟里先帝的牌位前,花素律站在最前方身穿規制相應的服制,身后先是宮中的幾位公子,隨后皇親按照與先帝的血緣親疏排序,門外往后則是高官。
眾人一道聽從道士的安排,叩拜誦經。
待道人們哇啦哇啦念完經禮畢,花素律跪得腿都發麻,站起時幸虧多多攙了一把,不然她人都要晃悠。
轉過身,按往常流程,花素律作為最高領導應該講幾句。
不等她嘴張開,后方幾名大臣高舉奏折,口中高呼“臣有本要奏”
那架勢,豪氣干云,與他們平日展現的內斂不如何相符。
六名大臣繞開花素律,跪在先帝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