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利盈豈會服輸,任由她說
便也挑著笑道“是是是,小的自是皮糙肉厚。自打小的進宮,少說也挨了上百鞭子吧這皮要不厚,怎挨得住哇”
“那也是你自找的活該”花素律幼稚的與他斗嘴。
倆人都頂著口氣不罷休,隔著兩拳的距離面對面斗雞眼。
互瞪半晌,倆人看對方的眼中笑意都愈加濃烈,便再瞪不下去。不約而同地撤開目光,倒在木榻上肆意歡笑。
等武利盈笑得臉有些發痛時,他趴著支起身,湊到花素律身邊“餓不餓那酸人給你準備吃的了嗎”
花素律笑得雙頰飛粉,緩了緩氣,搖下頭“沒呢。”
武利盈看面若桃花、雙眸瀲滟的模樣,真是明艷漂亮極了
但一想到花素律讓柳茂嘉那種自是清高的東西抱了,心里就忍不住一陣陣發酸“我就知道那些酸人從來都是嘴上漂亮,實事不干一件”
“你總說他干嘛”花素律歪頭看他。
武利盈吃醋得愈加厲害“干什么心疼了我還沒罵他呢”
花素律看他樣子有些奇怪,咔吧著眼疑惑道“你就這么看不上他還要罵他”
武利盈嗤了一聲坐起身“我當然看不上他,你當他看得上我嗎你是沒見他平日里見我的架勢”
他說著往窗子方向一揮手,窗臺上放的一把折扇被打起,在空中轉了兩圈后被他穩穩接住,刷拉一聲清風搖翠的扇面展在胸前。
花素律看著和耍雜技似的,連忙捧場,熱烈地呱唧了好幾聲。
武利盈笑著瞄她一眼,之后低頭咳了咳。
再抬頭時,是一副眼高于頂,不屑眾生的睥睨姿態。
四下望了兩眼后,對著花素律淺淺點下頭,學著柳茂嘉素日里的調子道“兄臺若有不便,可與在下講。”
看得花素律猛捶床板失笑,因為武利盈模仿得實在太像了
一下讓花素律想起第一次去蓬萊宮時,柳茂嘉就是這個樣子對她說“皇上若有需要的,可與臣講。”
那時花素律心里還奇怪她是皇帝誒皇宮是她家誒有需要和你講不用吧
武利盈搖著扇子,瞧花素律樂得花枝亂顫,心中忽想
明顯他是在嘲笑柳茂嘉,若是喜歡柳茂嘉,會這樣笑嗎
誰會這么笑自己喜歡的人
武利盈豁然開朗,頓時覺得人神清氣爽。
合上扇子扔回到窗臺上,他跳下木榻“躺著我去叫人給你安排晚膳”
當天晚上,花素律也不知武利盈怎么了精神頭好得很
沒完沒了的逗她樂,直到后頭花素律笑得實在沒力,這小子還不罷休。
躺在被窩里還左一個笑話,右一個糗事,弄得花素律睡著后夢里都是各種樂子。
但等次日一早,花素律睜眼見武利盈鉆進她被子里時,便沒那么高興了
倆人罵罵咧咧,爭吵好一陣。
花素律懷疑武利盈是故意的,武利盈卻咬死是睡著亂動的緣故還誣陷花素律睡覺不老實
爭執不下,二人在床上動起手來。
花素律雖打不過,但武利盈顧念她身子沒好,不敢使勁碰她于是倆人勢均力敵的撕扯好一陣。
直到花素律給武利盈胳膊上留下一串牙印,把武利盈咬急了這事才算完
當天,皇上大清早氣沖沖離開交泰宮的事,又傳遍了整座宮城
花素律晨練完,用完早膳小歇過后,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批折子。
桌案上放的是惠文濤的折子,而他本人,現在也站在屋里。
折子上寫的是新法案實行時遇到的問題,以及官員們商議出的幾種解決方案。
花素律與惠文濤略略議了幾句,覺得他們的想法沒什么問題,只是在“欠款以人抵資”這一事上不大認同。
官員們認為,合法的買人賣人,又或是以人抵資,是可以適當允許。
大俞許多富余人家的仆人,多是這樣來的,傳統如此。
花素律對他們認同買賣人口,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