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莫讀出她眼里意思,胳膊撐著椅子扶手靠過去,輕笑耳語“臣的都是皇上的。”
花素律不甘地看了看滿眼溫情的周言莫,沒說話,轉頭繼續看河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周言莫輕語“臣與皇上,換換魚竿”
他語氣輕柔的,像是在哄孩子。
這回,花素律的目光里有了那么點興趣。
她看看周言莫手里的魚竿,表情像在心動猶豫。
周言莫笑著要將手里的魚竿,送到她手里去。
就在這時,魚竿突然傳來被拉動的感覺,河面上不停蕩出層層漣漪。
周言莫楞了下,此時竟不知是該將這魚竿繼續給花素律,讓她體驗釣上魚的快樂,還是先趕緊收竿,以防魚跑了
“你快收竿啊”花素律看周言莫有魚上竿,比他還急“魚要跑了”
周言莫聽花素律的話,急忙起竿。
一條烏溜溜的河鯉咬著鉤,被提躍到空中,晶瑩的水滴在陽光下閃耀
花素律看宮人將那條河鯉從魚鉤上摘下來,周言莫的水槽里又填一員,而她自己的水槽里,她的獨苗像只傻大憨一樣亂游。
周言莫將她的神情舉動都放在眼里,微笑著將魚竿再度遞過去。
花素律看了一眼,賭氣似的撇開頭,重新收竿、甩竿,繼續苦大仇深地凝視水面。
花素律執拗不服輸的白皙側臉映在周言莫眼里分外可愛,他面上的笑便愈加溫柔,也靜默不語地甩竿入河。
花素律心悶啊
出發釣魚前,周言莫說自己從沒釣過魚,她就安慰對方,說她會釣,完全可以教他。還對周言莫一頓吹自己釣魚多厲害,結果現在
花素律失落地嘆口氣,安慰自己,周言莫是在新手保護期,才能釣這么多
直到御膳房的師傅們做好午膳,花素律槽兒里還是那一條獨苗。
她只能在眾人的目光下,羞憤地拖動水槽,將自己的獨苗倒回河里。
周言莫忍笑看她站在河邊氣憤地叉腰,衣擺沾著打濕的水跡還在滴著水。
他喚來下人,要他們也將自己釣的魚都倒回河里。
問心上前將他攙道輪椅上,好讓他能到皇上身邊去。
周言莫自己轉動輪椅,緩緩移動過去。
花素律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轉頭周言莫對視一眼,彎著嘴角氣鼓鼓地悶道“餓了吧用膳去吧。”
周言莫沒說話,只是含笑看她。
垂眸那柔軟白皙的手近在咫尺,周言莫有心想去牽、想將之攥在手里。
但只在他猶豫的一瞬,那人就走開了
周言莫表情微僵,臉上浮出一兩分失落,隨即又消散無蹤。
他未顯未露地收回手,再度轉起輪椅隨那個背影而去。
午膳過后,花素律說什么都不肯再釣魚,多多調笑她兩句,惹的她臉更黑。
花素律退散眾人,扛著打果的竹竿單獨推著周言莫進了樹林。
以多多為首的一眾宮仆包括侍衛們并不喜歡這種安排,還有一個人也特別不開心,無明他也想去
獨周言莫非常開心。
這種只有他和花素律相處,沒有別人來打擾,是他喜歡的。
周圍都是平路,樹上長的果子是專門培育的品種,集合了日常食用水果的鮮甜,和野果強悍的生命力,不需要人專門照顧。
但缺點也有,比如果子較小,或因為比較甜很容易招蟲。
好在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明白,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的道理。
果樹附近,間隔有序地種了驅蟲的樹,所以大大減少了蟲子的數量。
不然花素律打死都不會進這片林子
她推著周言莫停到一顆碩果累累的樹附近,自己則拿起長竿去打果。
可惜她力氣有限。
忙活了好一陣,累到雙臂打顫,花素律也沒打下幾個果子。
她抓著竹竿垂下雙臂,坐到周言莫輪椅扶手上氣喘
花素律都懷疑她今日是不是不宜出門才會干什么都不順
周言莫坐在輪椅上,花素律現在就坐在他輪椅的扶手上。薄紗下綢衣包裹的纖細腰肢在他眼前,有無邊的誘惑,讓他有想攬入懷的沖動。
可他不大敢去做。
怕光天化日下做這種舉動,會讓花素律覺得無禮,從而嫌惡他。
今日的花素律,好像總是在無所察覺地勾引他
周言莫悄無聲息地凝視那把細腰,引誘他的罪魁禍首忽回頭看他“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