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被拖下去,理中客們才站出來稱皇上此舉太過。
還說什么只因彈劾錯了就要被罷免官職,如此往后誰還敢彈劾誰還敢說真話
花素律心想,你們這么能耐,剛才怎么不說
她自覺已經非常溫和。
換了原主
那個被當刀使的腦殘,早被身首分家那還容得折騰這些有的沒的
再說那是彈劾嗎隨便撿點事就能弄成點由頭,你們不過是以彈劾為由為自己謀利罷了
但花素律面上不動,她只輕飄飄看眼緒正。
那頭立刻會意,行禮后從袖子掏出一疊折子,展開朗聲道“元年十月初六,工部郎中于大人因同岳父爭執,回家途中當街與妻子爭吵,過程中毆打妻子面部兩次。”
當初幫著鎮關王說話的于大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誒誒呀呀的想制止,卻找不到個正經由頭。
就算他有個正經原因,緒正也不會聽他的。
于大人只能垂著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元年十一月二十,兵部侍郎齊大人因字畫與某古董鋪老板產生口角。妻子上前勸解,齊大人不聽勸阻,反將妻子推倒在地。”
齊大人緊忙辯解“失手,那是失手”
然而現在這時候,誰在乎他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皇上現在擺明是要東廠曝他們的底呀
這些事被說出來,罰不了什么,但這不是丟人嘛。
若說夫妻間過日子,那有沒點磕絆的
更何況堂上這些位大人們,真正尊重妻子如同尊重自己的沒幾個,和妻子動過手的不再少數。
他們若實打實不要臉,這些事被說出來對他們而言就算不得什么。
偏偏他們經常性不干人事,還矛盾的想要臉面。
這些事一被講出來,就會顯得他們喜好與女人斤斤計較一般,那里還有君子風度可言
現在一個個,都在害怕自己會被點出名來
接下來,緒正對著朝臣們,愉悅含笑地朗誦折子上的內容。
干這種事還能這么開心,花素律覺得緒正多多少少有點惡趣味
又有七八位大人的名字被點出來,他們做過的“光輝事跡”被緒正當眾大喇叭播放。弄得這幾人臉色又青又紫,站在眾人中間,如身上長了虱子般扭來扭去。
實在是要有多難堪,有多難堪。
至于旁人也心里不安生,有過類似行為的人都惴惴不安。
論聽墻角,東廠才是專業團隊
大事他們肯定會藏一藏,但這種雞毛蒜皮的家長里短,誰會去藏
他們可從沒想過,皇上會去打聽這些
但說到底,這事誰搞起來的
不還是鎮關王那一伙,拿人家家事出來抖摟
一時間,那些不站鎮關王的官員們心里不免對鎮關王有點意見抱怨。
好在花素律沒打算讓所有人沒臉,等把這些人心吊得差不多時,花素律裝模作樣地制止道“好啦,緒卿,不必說了。”
“是,皇上。”緒正含笑將折子收回袖子里,面上的嘲諷笑意沒散,仍是滿滿的。
花素律則是一臉問題不大的冷淡表情“看來諸位卿家或多或少都與夫人有過摩擦呢呵,這也正常。”
緒正與她一唱一和“皇上說得正是,過日子怎會上牙不碰下牙呢”
這次他再說這句話,沒人敢反駁譏笑他。
花素律也配合道“緒卿說的是啊,拿這些事出來說,實在沒什么意思。”
她耷拉著眼皮,瞥著下頭眾人“諸位卿家,你們說呢”
“是啊是啊”
“皇上說的對”
眾人生怕自己的家事也被抖出來,都緊忙附和。
“不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道理眾卿也不要忘,回去要好好與夫人相處,處理好家事。若家宅不寧,你們又如何能顧好朝上諸事呢”
花素律陰惻惻的,像在暗示什么。
朝臣們聽的背后發毛,一個個緊忙應和,宗旨都是一個對您說的都對
“鎮關王,你說呢”花素律調轉槍頭,似笑非笑地看過去。
姜賀自然千萬般不甘不愿,但現在他也無從施力。
花素律的態度很明顯,你拆我的人的墻,那我就扒你的人的底褲,看咱倆誰能挺到最后。
姜賀此刻只能不情愿地低頭,咬牙切齒“皇上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