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理聽說朝上的事,上前詢問“廠公,咱們該怎么辦要不要派人去做掉攝政王。”
“你膽子倒不小。”緒正唇邊勾了抹冷血的笑“當年他在新羅殺進殺出,沒人奈何得了他,你能行”
諸理明白自己的想法過于癡心妄想。
說去年攝政王到江南查貪案,路上遇了多少截殺他們東廠不說盡然清楚,也知道七七八八。
那般圍追堵截下,攝政王還能全身而退,實非常人也。
緒正瞇起眸子,鳳眸此刻如毒蛇一般“去信家里,讓他們把魏杰一家上路。嶺南那邊,也立即動手。”
緒正的狠辣諸理早見習慣,他沒什么意外,即刻領命退出去安排。
諸理退出,緒正在小太監們的伺候下換下官袍,洗漱清潔后換了潔凈的月色寬袍,歪依到榻上。
他生來眼唇色彩濃郁,現下散開潑墨般的長發,慵懶地斜依著,實在是副好顏色。
只是,得忽略他面上揮之不散的陰鷙。
否則這場景,總透露著某種詭異的可怖感。
緒正前后思索過,知道魏杰的事,是姜賀給做的一個陷阱。
無論如何,只要魏杰一家死光,那事情就是死無對證。
任憑事實如何,任憑江若谷如何調查,都是無濟于事
想動東廠
緒正一陣冷笑。
“姜賀”他咬牙惡狠狠低聲道“你笑本督,想要本督的命那本督先要你家毀人亡,要你姜家斷子絕孫”
想起朝上的事,緒正又不免想到皇上為他出頭說的那番話,不禁大笑。
旁邊伺候的小太監們全都低著頭,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仿若沒有緒正的召喚,他們就是塊沒有思維的木頭。
緒正暢快笑過
他想皇上說得實在是對
男人的尊嚴、能力,豈會只在那二兩肉上
天下那么多男人,不說旁的,便講朝堂上那些自詡高貴不凡的東西,有幾個能比得過他
這些人為何要如此攻擊他不還是因為懼怕他、嫉妒他
他們比不過旁的,只能在這上頭說事。
這恰恰說明,他們有多么無能
緒正悶聲低笑
那些雜碎,也只有逞逞口舌是非的能力。
沒過多久,有人來到,傳話給緒正。
聽過后,緒正面上的陰鷙消散幾分,和煦地對來者講,讓皇上放心。
他與皇上的想法,還真是不謀而合
誰想殺我,那我就先殺了誰
幾只白鴿從行宮飛出,奔向四面八方。
當晚,江若谷還沒抵達雍都,身處昭獄的魏杰爺孫幾人,全部畏罪自盡。看守還說明,是魏杰讓兒子先扼死孩子,然后再隨他一道撞墻自盡。
江若谷的手下有責問昭獄的看守為何不制止
這些東廠嘍啰都不以為然,理直氣壯地說“大人,你看看這里有多少犯人我們就是一人長十只眼也看不過來。哪兒能見天光盯他一家”
江若谷沒和他們多辯,立刻叫了自己人去查驗尸體與現場,自己則去了魏宅。
可那里,已成了片尸地
魏宅里的人盡數死光,大多數都是中毒而死,少數被利器斃命。
魏杰的夫人、兒媳等,則是上吊自盡。
幾具尸體整整齊齊地掛在魏家祠堂里
依照這幅場景推斷,很像是魏家的幾位女主人,謀劃了這次滅族慘劇。
但這事未免太過巧合
魏家男人被抓進昭獄那么多天,魏家被東廠廠衛監禁在宅內那么多天,這些人都沒想過要死。
偏偏在皇上下旨調查此事后,全家死得連一個活口都沒有。
怎么就有這么巧的事
去問看守的廠衛,他們的說辭與昭獄的看守幾乎別無二至。
“大人,這些人整日都要哭鬧不休,我等還能有什么動靜都去看一眼嗎再說,上頭給的命令,是不準任何人進出魏宅,我等也不好隨意進去啊”
他們嬉皮笑臉的,全不將這些人命當回事“不然的話,有什么消息露出去,讓賊人得信逃竄,或讓這些人跑出去我等也擔待不起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