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脖子一梗,倔強道“你去吧天氣冷,我想吃點帶湯水的速去速回。”
武利盈隱在夜色里狡黠一笑,好似沒察覺到花素律的異樣。
放下東西,哦了一聲,轉頭人就沒影。獨留花素律楞在原地,吹著湖邊冷風。
花素律狠狠猛捶懷里的布老虎,把它當做武利盈發泄。
她望望周圍
若說此處有多差,倒也沒有。
湖邊鋪了磚地,種著柳樹。風一過,撲籟籟的響。
邊上還有供人休息用的長條的石凳,做工雖然粗糙,但平整。
花素律滿心幽怨,借著月光和隔岸極微弱的燈火小心挪到石凳邊坐下。
只是屁股剛落座沒多久,花素律眉頭就皺起,一臉的苦相
石凳太涼了,凍屁股tt
花素律沒有辦法,抱著布老虎站起身。
剛繞了兩圈,頭上忽然又光亮降落
那光來得很溫和,出現的沒有任何惡意。
花素律沒有被嚇到,只是有些意外。
她循著光轉身,看到武利盈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后。手里頭提著燈籠放在她頭頂那,便是光的來處。
花素律驚喜笑道“這就回來了這么快”
“那當然”武利盈尾巴要翹上天“不是我吹我的輕功,我哥都要遜三分”
她看兩眼武利盈手里的東西。
幾個油紙包、四個小酒壇,懷里還夾著團用布包起的什么東西,看著還有棱有角
“鹵味、豆皮卷、炸貨、糖炒栗子,還有女兒紅。”武利盈顯擺自己手里東西。
花素律故作委屈,軟聲問“我的湯呢”
武利盈挑下眉毛“我就兩只手,怎么拿得過來”
花素律裝作生氣似的“哦,那是故意不買嘍”
武利盈嬉皮笑臉的,輕飄飄地撞了下她的腦門“看你那嬌氣樣找人給你做了。不過現在還沒好,一會兒我給你取來。”
花素律這才揚笑意,她這次不問武利盈,直接將他手里拎的酒和吃食接過。
武利盈瞧著笑了笑,挨著她膩膩乎乎地挪到就近的石凳上。
花素律把東西放到石凳上,正猶豫要不要坐時
那邊武利盈將布包打開,將里頭包的兩個軟墊和幾個折疊好的燈籠外罩取出來。
花素律眼看著他瀟灑高傲地將布抖開鋪到地上,軟墊一邊置于一個。
隨之用火折子將短蠟燭點燃,放到石凳和周圍,最后展開燈籠,將它們罩好,防止被風吹熄。
這份貼心讓花素律有意外的感動,但仔細想想又沒那么意外。
她竊喜著瞄了武利盈一眼,猜武利盈剛才的愚直行為定然是裝的哼,混小子還挺會耍心機。
武利盈殷勤地將東西全部安置好,花素律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消坐下等吃就好。
天上缺角的明月灑落輝光,清淺的映照湖面,如覆銀紗。
花素律周身被暖黃色的燈籠光包圍,白凈的面龐被烘出一片朦朧的光影
武利盈側身倚著石椅歪坐,手里提著酒壇,含笑看花素律。
后者則在專心干飯,一口香炸里脊,一口女兒紅,之后暢快地發出一聲長嘆
那里能看出半分皇帝該有的尊貴
簡直和混跡街頭的野丫頭沒區別
可武利盈看她這幅不成體統的樣子,就是喜歡。
比她平時在宮里板著臉,端正嚴肅的模樣,要更像個有血有肉的人
花素律用帕子優雅地沾掉唇邊的醬汁,順著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瞄回去,對方毫不知羞地挑眉。
倘若沒有那張俊俏的臉撐著,這舉動和調戲小姑娘的街溜子沒多大區別
花素律有想問他“你看什么”的沖動,但想了想,轉過頭,沒理會。
因為她猜,如果她開口,對方一定會接茬,說那種讓她面紅耳赤的話。
說不準,說著說著,還會趁機貼過來
花素律狠狠咬下一口豆皮卷她才不給機會。
她正自顧自地犯傲嬌時,身上融入一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