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臣一時顫栗惶恐,不知該如何作答,嘴巴哆哆嗦嗦:“我,我方才只是沒細看。再說我是文官,這不屬我分內之事。”
“什么?”花素律恢復了理智似的淡然坐下:“你這沒腦子的蠢貨,正經朝事不理一心只想糾纏朕!好啊!你既然不懂,還坐堂理什么事?”
那大臣與一眾隨附的官員,登時戰戰兢兢。
緒正打量著,對明堂上的侍衛陰陽怪氣道:“爾等沒聽到皇上說什么嗎?還留這蠢人在朝堂上做什么?還不摘了他的官帽、剝了他的官衣、去了他的官帶,丟到宮外去!”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叫朝堂上大多數人都聽得清楚。
那大臣氣得要命,連胡子都在顫,干伸個指頭,嘴上“你,你”的是什么都說不出。
侍衛們聽了緒正的話,心不知當不當動?但瞧皇上沒個不是的意思。帶隊的使了個眼神,四人上去制住那大臣。
“你們做什么?放肆!”那大臣徹底慌了,與侍衛來回推搡:“我侍奉過先帝!我在朝近三十年,一心為了圣上,先帝曾贊我……住手!住手!”
到后頭他都破音了,被侍衛拖下去時只能扯著脖子大喊:“緒正!緒正!你這閹奴!挑唆諂媚!禍亂朝政!我與你不共戴天——”
緒正表情甚是輕蔑,唯獨那細長的蛇眸中產生了兩分殺意。
像是剛才的瘋癲讓花素律氣力耗盡了,她神色懨懨地看向下方的眾人:“當下草原來犯之事刻不容緩,誰要再議七色鹿一事,那就隨他一道吧!”
司天臺監正瞧這狀況,本琢磨自己方才沒說完的話還說不說,現在立刻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督主交代的事沒辦成,不過眼下這樣,也用不著他了。
“皇上。”武利智見事情平息,立時道:“草原部落為何來犯需要盡快清楚。”
一向沉默的江若谷,難得出聲道:“草原部落所處之地乃大俞、羅剎、西芒三國交境,若是處理不當,會生大事。”
說的是實情,但花素律是不緊不慢。
花素律只坐在上頭瞧見江若谷一下說這么多話,著實罕見。
這回的戰事不是個大事。
原著里,此事起因是大汗忽然病重昏迷,草原內亂起來,各個部落相互聯合趁此廝殺起來。
之所以襲擊熙寧,是某一支部落因為戰得辛苦,便想將大俞拉入局。待大俞出兵,他們好渾水摸魚。
實際上,這支部落不僅偷襲大俞,意圖破壞盟約。后來還聯絡西芒,想賣國求榮。
當然,這都是后話。只說眼前這事,也好解決。
原著里此事出后不久,大汗有驚無險地蘇醒過來,并且很快穩定了情況。因為此事,提前數月派出使臣出使大俞,只為解釋此事,使兩國繼續維持安定。
問題是,這事提前了好幾個月發生,那還能按原定情況發展嗎?
“依臣之見,應速速集結兵力到西北邊線,以防生變。”武利智道:“皇上,不止是鄰近草原的城鎮,西芒與羅剎的防線也需拉緊。”
花素律聽著,眉頭微皺:“這樣,會不會太大動干戈?”
“大將軍所言不無道理。西芒虎視眈眈,羅剎又素喜趁勢而為。此回狀況緣由未知,不止西芒,羅剎國也不得不防。”江若谷沉思答道。
緒正又問:“可動作太大,也會叫鄰邦以為我朝膽小如鼠,一點風吹草動便會膽戰心驚,屆時豈不成了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