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寧玉若與小蘭也走了過來。
聽到林逸欣方才說的那番話,寧玉若笑著打趣道:“逸城,你這話說的可不對。”
林逸城一愣,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寧玉若:“玉若,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么說才對?”
寧玉若微微點頭,如是道:“你應該說是方圓百十里,只他們一家客棧開門迎客。”
“只要有人走這條路,他們就不愁沒客上門,是以不怕怠慢了客人。”
林逸城聽后也覺得在理,便也笑著調侃道:“對,寧大小姐說的一準沒錯。”
大堂里的行客,原本無精打采懨懨欲睡,忽然見到寧玉若這等美人,身邊還有個姿色不錯的小丫鬟,紛紛都來了精神。
有伴的便湊在一處竊竊私語,小蘭紅了臉,只低著頭吃飯,寧玉若倒是神色自若。
說是酒菜,酒寡淡無味,菜也粗的很,咸的不咸淡的更淡,把眾人吃的胃口全無。
“這是人吃的菜嗎?”
“還有這酒,就跟白開水一樣,我不會喝酒的人,都覺得沒味道。”
“……”
高飛忍不住發了幾句牢騷,正巧被那小二聽到,小二斜眼道:“客官,在這個鎮上,有口飯吃已是不易,你還挑什么咸淡?”
小二說的這番話,讓高飛很是火大,林逸城再三使眼色,方才按捺下來。
用完晚膳,大堂的行客有三三兩兩還聚在堂中閑坐,大部分自回客房睡覺去了。
寧玉若好奇地問道道:“小二哥,這些客人怎么都歇的這般早,時候尚早,怎么也不出去走動走動?”
那小二對高飛是左右看不慣,但寧玉若問話,他卻是極殷勤的,忙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這清溪鎮,本來就有狼患,旱災過后,鎮上的男丁死的死走的走,這狼愈發的張狂起來,這一年多不知道傷了多少人命,夜里經常結伴出沒。”
“前些日子,就有幾只狼扒破了張寡婦家的后窗,把那張寡婦和傻兒子都給咬死了,我還去看了,那張寡婦的心肝肚腸都被扒拉出來……”
寧玉若駭然,林逸城咳嗽了一聲道:“小二哥,跟姑娘家說話,可得留意些。”
那小二醒得自己說的不妥,訕笑道:“小爺說的是,這種嚇人的事,當然是不好說與小姐們聽的。”說著訕訕退下。
再坐了片刻,不相干的行客基本上都回了房間,大堂中只剩了凌云鏢局的人。
眾人了無睡意,依然坐著說話,采玉跟小蘭說些什么胭脂水粉、刺繡裁衣之類的事情。
高飛一個人在角落里擦劍扮深沉,而林逸城和鏢師們閑來無事,自占了大堂一角擲骰子,不時哄笑呼喝,倒也其樂融融。
“轟隆!”
正玩的興起,忽聽得半空中一個炸雷。
沒多會,就聽得屋外狂風大作,緊接著下起雨來,篩豆子一般砸的屋頂嘩啦啦作響。
林逸城向門口望過去,只見大雨如注,遇著風大時,那雨被風吹的都橫進大堂之中。
慌的小二忙上前關門,哪知竟推門不動,虧得兩個鏢師上來,幫著小二將門閂起。
這場雨來的突然,眾人面面相覷,都感覺好笑,正想說話時,忽聽得客棧后面狼嗥聲起。
嗥聲此起彼伏,凄厲無比,直聽得眾人根根汗毛直豎,小二變了臉色道:“我得去看看后廚的門閂好沒有,放進狼來可就糟了。”
高飛忍不住嗤笑道:“師父,你說這小二怎么這么慫啊,有咱們師徒二人在此,難道還能叫這些畜生這般囂張?”
林逸城瞧見高飛戰意盎然,顯是最近劍法精進,打遍一路對手,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緩了緩,林逸城不安地問道:“高飛,你想做什么?不會是想出去……跟那些野狼搏斗吧?”
“徒兒正有此意!”高飛話說著,便利索地拔出手中的飛虹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等林逸城開口勸說,外頭的狼嚎聲卻比方才還要厲害了,且四下呼喝遠近呼應,直叫人聽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