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杏年站起身,朝著緩緩走來的蘇末揮著手,眼睛笑的瞇成了一條線。
蘇末回之一笑,走過去,將罐子放下,糕點則是裝進了背簍里。
下午確實沒什么人,一直等到申時六刻鐘,也沒見人來,陳遠海琢磨應該沒人了,便幫著蘇末將東西都放上了牛車。
只是才剛要揮鞭子走人,就有人從街口跑過來“等等我們”
陳遠海回頭看了一眼,是村里的王婆子和她女兒王盈盈,他連忙停下來,等著二人過來。
王婆子瞧見車停了,松了口氣,拉住女兒的手,二人腳步竟是慢了下來。
悠哉悠哉地走了過去,到了牛車旁,王婆子那雙倒三角眼掃過牛車,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
王桃青臉上的笑容僵住,有些不情愿的喊了聲“叔母。”
王婆子抬著下巴“嗯”了一聲。
“桃青啊,不是叔母說你,這做生意也得分人,怎么能隨便什么人都讓坐咱家的牛車呢”
說罷,她還鄙夷地看了眼蘇末,像是在看什么瘟神。
一旁的王盈盈也絲毫不掩飾眼里的鄙夷,清秀的小臉有些猙獰,發現蘇末看向她,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弄得蘇末滿頭霧水,回想了下,才恍然大悟。
這可是一樁陳年舊事了。
顧大郎這人相貌端正,不同于落山村其他男子,他身子高壯,是村里不少姑娘想嫁的對象。
這王盈盈也是其中一個。
她家本來都尋了媒人,去顧家說過好幾次,可結果被原身給截了胡。
珠玉在前,王盈盈后面說的親事怎么都看不上眼,導致如今都二十了,還沒成親。
王婆子又是個行事潑辣的,自從顧大郎死后,沒少在村里人面前詆毀原身。
兩家之間,因此結仇。
王桃青的臉色有些難看,王婆子仗著是她叔母,平日里坐牛車從不給錢就罷了,如今更是說的這番難聽。
可自個又不好還嘴,她爹就生了她一個,倒是叔父家,除了王盈盈還有三個兒子,爹娘一門心思想過繼一個到他們名下,逢年過節都叮囑她要同叔父一家打好關系。
可他們也不想想,若是這叔母愿意,那早在堂弟們不記事的時候就過繼了,也不至于三個堂弟都快娶親了,還沒個準話。
她扯了扯嘴角,目光掃過日晷,轉移話題道“叔母是帶盈盈相看去了
我聽說我娘說男方家里開了間鋪子,這嫁過去,往后可是享清福了。”
不說還好,一說,王婆子的臉色頓時黑的跟鍋底似的,王盈盈也頓時紅了眼尾。
王桃青要是這還看不出來,就白活了,她訕訕一笑,往邊上挪了挪。
“那啥,叔母和盈盈快上來吧。”
王婆子沉著臉坐了上去,她本就胖,一坐,牛車上沒了空位。
王盈盈眼睛更紅了,一想到原本屬于自己的好姻緣被蘇末截走,害得她到現在還沒嫁,今日還受了一頓羞辱,心里就堵得慌。
她惡狠狠地看向蘇末,指著牛車上的東西,張口就罵道
“這牛車是坐人的,又不是拉貨的,拿那么多東西占位置,要臉嗎你”,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