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沒想到蘇末竟是這番回復,殺父之仇,竟是能輕易放下
他微微搖頭,心中略顯鄙夷,這世間女子就是這般,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但這件事,可不是由她說了算。
方仕眸光微閃,蠱惑道“既然如此,你更該拿令牌奪回家產才是。
讀書科考本就耗銀錢,就算他成功步入仕途,可身無靠山,又無錢財,如何能在朝中得一席之地
而若是奪回蘇家產業,你將所有田地與鋪面收入囊中,明面出租、將所有生意轉交他人,實則依舊掌控所有產業,屆時也好替你兒尋個靠山。”
在這里,不得不提一下大雍朝對于商籍的管制。
前朝就是對商籍管制不嚴,皇親國戚、朝中官員、各大世家與商戶勾結,大肆圈錢,導致民不聊生。
大雍朝成立后,景雍帝怕重蹈覆轍,在對商人的態度上,就嚴厲不少。
首先就是商人世代不可科舉,斷了他們入仕途的可能。
其次,商戶之女外嫁,若正妻,其夫婿不可入仕,若妾室,其子不可入仕。
另外,世家與所有官員皆不可令親眷、奴仆于市開張鋪面,生放錢債。
而景雍帝為避免打壓太狠,適得其反。
設員外官職,正八品,與縣丞同品階,但無實權,且捐買的銀子直接充入國庫,每年因此所得的銀子占國庫進項比例頗高。
同時允許世家與官員購置田地與鋪面進行出租。
另外明確設定商戶判定范圍。
如落山村
村民出海打漁,回來后賣魚給酒樓并不算經商。
但如果他們打漁回來后,在縣城擺個攤位,又或者租個鋪子來長年累月的與民謀利,那就是經商。
百姓挑著擔子賣家禽、糧食、蔬菜、野味是常態,也不算經商。
但若是租個攤位長年累月的經營,就算經商。
而游走各地的貨郎,雖是小本生意,但也是經商。
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商與大雍朝的經濟息息相關,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自是能琢磨出規則的漏洞。
世家及官員名下的鋪面表面出租,實則大多是自家產業,又或是與商戶簽訂協議,取盈利幾成,為其靠山。
但這些事,只要不太過分,捅破到明面上去,景雍帝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方仕自以為自己這般說,蘇末定會有所心動,卻不成想面前的女子露出難為情的神色。
方仕眉頭微皺,斂下心底的不耐煩,露出善解人意的笑來。
“先不說令堂對本官有大恩,你與本官堂妹又是異性姐妹,本官剛剛也認你做義妹。
你若是有何難言之隱,直說便是,無需覺得難為情。”
一副知心兄長的模樣,若非蘇末接收了上帝視角的劇情,怕是真的會被忽悠過去。
不就是裝嘛,誰不會呢。
她抬起頭,眸中滿是希翼,隨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漸漸黯淡下來。
“大人有所不知,這令牌我雖見過,但一直由家父收著。
后被追殺至江邊,老天垂憐,我順著江水入海,被夫家所救。
可家父卻是尸骨無存,這令牌也就再也沒見過”,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