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個老娘處處為她人著想,可有曾想過他心里是否好受?
那些人編排他娘,連帶著對他的眼神也十分卑劣,若非村長主持公道,他都不知自個會活成什么性子。
“娘,你又是糊涂了!”
陳嶺南抿唇,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他娘心善,讓她心安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在其中找個更苦的人,讓她自個抉擇。
“先不說其他,這王沅跟蹤顧蘇氏,預謀不軌,是不是他有錯在先?
若是真被他得逞,那顧蘇氏毀了名聲,性子烈些,一條白綾就去了。
那顧蘇氏膝下可還有三個孩子,最大也不過八歲,比您孫兒也就大三歲不到。
他們本就因沒了爺奶和爹過了幾年的苦日子,好不容易苦盡甘來,若又沒了娘,您說讓這幾個孩子怎么活?”
“這……這……”
陳嶺南他娘似是聽進去了,嘴皮子也不哆嗦了,僵僵地楞在那里,腦子里也順著兒子的話開始回憶起前幾年,顧家那三個孩子的模樣來。
穿著村里人給的舊衣裳,人瘦瘦小小的,臉還不如他們巴掌大,頭上更是沒幾根頭發,尤其到了冬天,三個小人縮在一塊報團取暖的情形,別提讓人多心疼了。
陳嶺南一直著老娘,見自個說的話有效了,便趁熱打鐵,繼續道:“再者您也想想,您那大孫兒如今上村塾讀書,每日多么高興。
咱們緊著他讀書,再過七八年,說不定也能下場去考個童生。
可若是王沅得逞,那顧蘇氏沒了,這村塾還能繼續建下去嗎?
娘可別忘了,那村塾里的謝舉人可是之前的縣令大人看在顧蘇氏的面子上請來的。
再者如今那鹽堿地改良,為何從咱們村子開始?
不也是因為顧蘇氏,若顧蘇氏沒了,先不說咱們那些鹽堿地能不能繼續改良,就說那官家,會不會怪罪下來都是問題!”
“娘,兒知你心善,所以那會咱們不也只是想著,把他送族叔公那里,定了他的罪,再讓族叔公小施懲戒一番,這樣他就算出言詆毀顧蘇氏,咱們也能做個證人,滅了他的歪心思。
可誰想到衙門的人也正好在族叔公那里,讓這件事給鬧大了。
但就算王沅被刺字流放,歸根結底,都是他自己種的因,這結的惡果,自然也該他受著。
至于王沅他娘瘋了,若王沅不犯事,又怎會有這等事發生?”
陳嶺南他娘抿著唇,只感覺被自個兒子這番話給繞暈了,就好像當初在村長那里,聽著村長說那番掏心窩子的話一樣。
但說不動容是假的,按自個兒子說的一琢磨,若往后沒了村塾,那鹽堿地改良也不再繼續,村子怕是會重回以前的模樣…不,得罪了官家,他們只會比以前更難熬。
這若沒見過光,日子過得苦就苦了,再壞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偏偏他們見過光,腦中已經暢想過更美好、更光明的未來,這讓他們再重返以前的那些暗無天日般的苦日子,如何能接受?
眼皮輕顫,陳嶺南他娘終于是從那牛角尖里鉆了出來。
“我兒說的對,是他咎由自取…”
喜歡死后我成了三個主角的炮灰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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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沅家鬧的動靜那么大,陳家那邊自然也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