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顧欽寒驚醒,猛地坐了起來,頭發和里衣都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臉色也難得有些蒼白。
太陽穴依舊突突地跳個不停,他皺著眉,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夢到了什么。
也罷,顧欽寒嘆了口氣,到底沒有強行去回憶。
時辰尚早,屋內灰蒙蒙的,但顧欽寒已經毫無睡意了。
他從床上下來,找一塊干帕子,把身上的汗都給擦拭掉,里衣也換了身干凈的,隨后才看向被褥。
墊的、蓋的都被汗水給打濕了,雖說是租的院子,被褥也不是自家的,但顧欽寒還是拿去給洗了。
洗好被子和衣裳,他頭發也干了。
天蒙蒙亮,顧欽寒把被褥和衣裳拿去墻邊的竹竿那邊晾曬好,提著木桶回了廚房,水缸里已經沒水了。
顧欽寒擔著桶,把水缸填滿,然后起火燒水。
顧平安昨個睡得早,醒得也早,就是沒完全醒。
人迷迷糊糊的套上衣裳,穿著鞋子去茅房,放了水,這才清醒過來。
他看了眼才蒙蒙亮的天,連太陽都還沒出來呢,整個人傻了,揉了揉眼睛,確定是真的后,臉跨了下來。
別看他愛習武,他其實更愛偷懶,每日早上都是卡著點起來,這會發現比以往醒得早,心里直呼虧大發了。
再去睡是不可能的了,顧平安端正好心態,往廚房走去。
邊走邊嘀咕,“希望師父還沒醒,這樣洗漱好還能回去躺會,美滋滋!”
只可惜他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顧欽寒正好把灶臺里的柴給架好,就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身,他朝門口看去,還有些詫異。
“今個兒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聽到顧欽寒聲音的顧平安:“……”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他扯出一抹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強,“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昨個睡得早吧。”
顧欽寒挑眉,他是知道顧平安這小子的,睡覺、玩耍不嫌多,讓他上進,那完全是估著時間過。
習武是他自個愿意的,平日到還積極,不用喊,到點就起了。
學的時候也不會喊累,就是只要自個一說今日就到這,人馬上就跟軟骨頭似的,洗漱過后一定是要回床上躺一會的。
去村塾就不一樣了,他連顧家到村塾要走多久都像是算過的,能卡著點就卡著點出門,不能就路上走走停停。
總之到了村塾,他剛坐下就開課了,等放學了,他也是最快收拾好東西,最先出村塾門口的人。
顧欽寒一宿沒睡好,心里正憋著氣呢,這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張口便道:“這樣啊,那今個習武就多學點,你去洗漱,我在院子里等你。”
灶臺里火已經燒起來了,顧欽寒說完就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朝門口走去。
顧平安哪敢拒絕,甕聲甕氣的“嗯”一聲,就打水洗漱去了。
顧欽寒瞧見他一臉沮喪,心里的氣順了些,嘴角微微上揚。
顧平安今個就像是被拿來出氣的麻袋,被顧欽寒盯著練了比平常多兩刻鐘就罷了,還得被迫逃跑…
顧欽寒說,試試他的身手如何。
顧平安到底才九歲,還是新手,這習武不到一年,身手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