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送村長出院子這事自然是交給他的。
陳辭海目送村長杵著拐杖離開,然后去了書房,把陳卿舟喊到了里屋。
這天晚上,陳家三代人聚在屋里,聊的直至夜深,陳卿舟才紅著眼,才里屋出來。
次日。
中午的時候,陳靳淵坐著陳鶴云的牛車一塊回來,牛車上大包小包的,都是他的行李。
陳羨君早就坐在門口等著了,看見來人,站起身就跑了過去,一把撲進陳靳淵的懷里。
小孩明明心里急的很,但依舊是拽萌拽萌的,仰著頭,抬著下巴,“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叭~”
“沒大沒小的。”
陳靳淵彎著腰,捏了下他的鼻子,臉上樂呵呵的。
“不走了,爹以后在家陪你。”
陳羨君心里歡喜的不行,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揚,但語氣依舊不屑,“我都長大了,才不要你陪。”
“呦,讓爹好好瞧瞧,長多大了?”
陳靳淵也不惱,一把將陳羨君抱起來,另一只手則是提起一個包袱,隨后回頭看向陳鶴云。
“進去坐坐吧!”
陳羨君雖然是個拽拽的小孩,但他也懂禮貌的,趴在陳靳淵的肩膀上,對著陳鶴云道:“大伯~”
“哎。”陳鶴云笑著應下,走過去打算揉揉他的頭,“咱們羨君看著長高了呢!”
陳羨君很想躲開,但還是忍住,心里卻是氣呼呼的。
沒有邊界感的大人最討厭了!
惠娘和陳靳淵的媳婦也聽見動靜出來了,幾人打了聲招呼,陳靳淵的媳婦從陳靳淵懷里接過孩子,惠娘則是和陳靳淵還有陳鶴云把陳靳淵的行李給拿進去。
都弄好了,陳靳淵他媳婦也煮好茶,端著去了廳房,給三人倒上茶水,又去打了碟炒瓜子和炒花生出來。
陳靳淵按照村長的吩咐,只透了幾句,這會回來,進里屋把村長給請了出來。
惠娘知道男人們有事要談,自覺的就出去了,還不忘叮囑一聲兒媳婦,讓她看好陳卿舟。
陳靳淵也沒留下,主要是他留下也沒什么用,倒不如去跟媳婦好好說會話,算一算,他都有一個月快沒回家了。
廳房里頭,村長把蘇末即將接到京城來的召她入京的圣旨還有陳卿舟和顧錦年要去鳴麓書院讀書這些事都告訴陳鶴云,然后表明這次讓他回來的緣由。
“鶴云啊,能去京城讀書的機會,想來如今的你也清楚,那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
卿舟這孩子聰慧,我一是他的長輩,二是咱們陳氏一族的族老,于公于私,心里都沒辦法不偏向他。
但京城那地方,開支太大了,讀書又最是費銀子,以我一人之力,幫不了他多少,我也是沒辦法,才想到讓讓族親們捐助這個法子。
可如今族里的情況,你也清楚,那些田地種下去,大家又沒個進項……”
村長說到這,有些羞愧的垂眸,后面的話實在令他難以啟齒。
陳鶴云經商一年,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陳鶴云,這會一聽,就明白村長的意思。
他端起茶杯,茶水還有些燙,輕輕一吹,霧水騰騰而起,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村長到底還是繼續開了腔:“叔公知道,這事說出來對你不厚道,但咱們陳氏族里如今最富裕的就是你了……”
陳鶴云抿一口茶,放下茶杯,看著村長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叔公,卿舟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村長微怔,抬起眼眸,看著陳鶴云,只見他樂呵呵的道:“就像您說的,不說族里,就算是村子里,我也是最富裕的了,能者多勞嘛。